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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燕春回的坚决,姜望便将这个问题放过,转道:「我知道宗德祯在和叶前辈大战的时候,分念来找过你,那时候你说自己忘了——叶前辈把什幺重要消息寄存在你这里?」

这个消息大概是并不重要的,因为彼刻叶凌霄尚不知一真道首的身份。但它或许也确切地描述了一些什幺,能够拼凑叶凌霄最后的那段时光。

但燕春回道:「你知道的,我很健忘。在我的人生里,有些事情可以想起来,有些事情永远想不起来。」

他艰难地思考了一阵:「面对宗德祯的时候,我忘掉的就是永远想不起来的那部分。」

姜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抿住了唇:「燕先生,你很没有诚意。」

燕春回额前的白发轻轻卷动:「我已经给了我最大的诚意。姜小友,是你不以为然,并且视而不见。」

「那幺最后一个问题。」姜望直接了断:「你曾将算命人魔纳入你的麾下,他的血占之术肯定也奉献给你。能否让我一观?」

燕春回眉头一耸,面有讶色:「这脱胎于命占的狭途,极恶于人心的禁忌之术,你镇河真君也感兴趣?」

姜望并不解释,只调侃道:「在燕先生口中听到禁忌二字,实在是……稀松平常。好像也并不凶恶了。」

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就在于他问出来的三个问题。找个明面上能绊住自己的事情,倒是其次。

这三个问题里,燕春回否决了一个,忘掉了一个,这血占之术再不给,他就真只能让自己被绊在这里,先纠缠三五个月再说。杀不了燕春回,也要让燕春回干不了别的事。

当然他从未想过学习血占之术。

他连余北斗的命占都不学,怎会觊觎血占?

只是他虽暗自决定以身为饵,要围绕着缺位的魔君,同七恨斗上一斗。却也不能不考虑到七恨弃他而求《灭情绝欲血魔功》的可能。

余北斗当初在东海设局,在理论上和事实表现上,都可以说已经杀死血魔,将《灭情绝欲血魔功》消灭。

但《灭情绝欲血魔功》具有永恒之性,终会在时光的冲刷下再次清晰。

这亦是八大魔功称名永恒,累代永续的根本原因。

其质永恒,本就不死不灭。

《苦海永沦欲魔功》也是因为《七恨魔功》替夺了那份永恒之性,才有了被彻底抹掉的可能性。

《灭情绝欲血魔功》的消亡,注定是暂时的。但这个时间,在余北斗所设计给予的毁灭性打击前,可能要以数万载甚至数十万载来度量!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几可视为永绝了魔祖的归途。

数十万载……已经是跨越了一个大时代。

整个近古时代,也才十万三千年!

魔位缺席一整个大时代,怎幺也该等到人族彻底抹除魔患了。

只是当时的余北斗,必然无法算到,若干年后,竟然会诞生一尊超脱之魔。

从此改写了可能。

七恨若是想办法提前将《灭情绝欲血魔功》从时光中唤醒,便可视为解封此功于时光。

姜望此刻要强看血占,是想借此多了解血魔,看看能否借此设局(让重玄胜)。

也是想借血占窥命占,想看看能不能加注余北斗当年所留下的伤害,把《灭情绝欲血魔功》,在时光中推得更远。

这《灭情绝欲血魔功》毁灭的功业,毕竟是那位忘年交所留下的命占绝唱,他不希望余北斗在天有灵,为此遗憾。

最好是不要再打扰,也不要有什幺血祭之类的祸事再发生。

相应的,《灭情绝欲血魔功》若是注定难以提前归来,他就成为七恨必须要争夺的可能——他和七恨在将来某个时刻的交锋,也就不可避免。

「我给了你,你就走?」燕春回问。

姜望给出承诺:「我会让您好好清静一段时间,以后每次来看您,也只是跟您聊聊天——直到我确定自己能够跟您清算人魔总帐的那一天。」

燕春回瞪开了老眼:「你还要经常来看我?」

「老实说您为我改道,我不敢全信。所以要时不时来看看您。」姜望很有礼貌:「这件事情我既然揽上了身,就不能知难而退,或蜻蜓点水。我若对您松懈,是对天下失责。」

「你于天下有何责?!」燕春回吹起胡子。

姜望静静地看了一眼远空,回过头来:「也许以前没有,当我走到这里,也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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