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声音中，顾绮野拉开了拉门，步入其中。
他驻足门口，迟疑片刻，缓步走向坐着柯祁芮和苏子麦的那一桌。
「许三烟和林正拳还没过来？这俩真是迟到惯犯。」苏子麦皱眉。
「应该还要十分钟吧，我们可以先把吃的点了。」柯祁芮说。
用余光瞅见有人笔直走了过来，苏子麦下意识还以为是找茬的，于是擡起头来，目光不善地看向顾绮野。
然后她整个人愣了一下，昏黄灯光下，眼神略微有些呆滞。
半晌，苏子麦喃喃地说：「……哥？」
闻言柯祁芮微微一愣，放下铅笔，后知后觉从菜单上擡眼。
她循着苏子麦的目光望向顾绮野，忽然回想起那天在六本木街头曾见过他一面。
麦麦的另一个哥哥？她想。
顾绮野看向苏子麦，垂眼又擡眼，嘴角挂上一个弧度。
「真巧……老妹，你也来吃烤肉？」说完，他拉了一把椅子在两人对边坐下。
「你怎幺在这里？」苏子麦小声问，她的耳朵有点红，尴尬的快把头埋进土里了。
「难道不该我问你幺……」顾绮野笑了，「我和文裕在日本旅行呢，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碰到你。」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柯祁芮，面带微笑地说：「你应该就是柯小姐，今天早上我们通过电话的，当时你好像说……你在香港。」
说到这里，顾绮野停顿了一下，语气微微沉了下来：
「可能香港和日本比较近，走两步就从香港走到日本了，你说是吧……柯小姐？」
饶是柯祁芮，一时半会也被呛得不知道该作何答复。
她擡起骨节分明的手托腮，帽檐下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在思考着对策。柯祁芮时不时和坐在身旁的苏子麦对上目光。
气氛一时僵硬到了顶点，顾绮野一动不动盯着她，等着柯祁芮开口。
沉默半晌，柯祁芮低垂眼目，不紧不慢地开口说：
「是我的问题……因为工作需要，我必须来日本一趟。麦麦怕你会担心，于是就让我和你弟弟一起瞒着你。」
她擡头看向顾绮野，「抱歉，我应该提前和你说一声的，这种行为的确不太负责。」
「你的确很不负责，我怎幺都不会想到，在日本能见到在香港的人……」顾绮野直视着柯祁芮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如果她是你的家人，你会允许别人就这样一声不吭地把她带到这种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