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后来你跑了。」
「当时只有在一个护士的身边吃东西,我才能感受到食物的味道。」尤芮尔说,「她对我很好,就像姐姐一样。」
她沉默了一会儿,「她还对我说,『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在亲近的人身边吃东西才香,你并不奇怪』。」
「后来呢?」顾绮野问,「她还在福利院里?」
「不,」尤芮尔面无表情,「后来她结婚了离开了福利院,所以我也走了。」
顾绮野想了想:「那在那之后,你吃东西还有味道幺?」
「没有。」尤芮尔摇头,「但最近不一样。」
「那在我身边吃东西会有味道幺?」
尤芮尔无声地点了点头,移开目光没有看他。
「我懂了,那个护士姐姐可能是我假扮的。」顾绮野不假思索地说。
尤芮尔呆住了,她低着头认真地思考了片刻,这才意识到他在说冷笑话,这并不是什幺需要逻辑思考的问题,于是慢慢擡起头来,不冷不热地瞟了他一眼。
「你没什幺幽默感。」
「但你笑了。」
尤芮尔一愣。
她垂下头,擡手,指尖轻轻抹过素白的脸颊,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角挂着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尤芮尔沉默着,用叉子叉了一块热气喷喷的章鱼烧,低头小口小口地吃着。
两人在这之后又在街边买了一盒烤鲷鱼。它外表金黄酥脆,内里馅料香甜,但听说店员说有甜味的,也有咸味的,不知道为什幺听起来有些诡异。
于是他们像开盲盒似的把两个味道各尝了一遍,交换着吃,最后把咸味的扔了,一路沿着河栏杆向前走去。
道顿堀的运河在阳光中熠熠生辉,白发少女的发丝在夏日的热浪和暖风之中飞扬,即使是夏日,她的身上也仍然像是藏着一个不会融化的寒冬。
顾绮野不得不感慨,站在尤芮尔身边就好像贴着一台人形制冷机,温度好像都降低了不少。
「帆冬青说他也在道顿堀,所以约我们一起吃午饭。」尤芮尔拿起手机,忽然说,「要去幺?」
「他还约了谁?」
顾绮野扭头看向她,不假思索地问。
「都约了。但来的人不多。」尤芮尔说,「还有,他没约你。」
顾绮野一愣。
「我被孤立了?虹翼还玩新老资历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