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如今海瑞官居四品,俸禄是当知县时的三四倍有余……虽然对别的四品官来说,可能还不够办场堂会的,但已经可以让海家的生活大大改善了。
王氏便做主给海瑞纳了侍妾韩氏,让韩氏替自己照顾一家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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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侍妾韩氏接过海安的背篓,掀开遮雨的油布,将海瑞的官袍和乌纱拿出来,准备挂在袍架上。
“咦,肉肉!”
“还有蛋蛋!”
两个小女儿看到背篓地下的东西,登时激动坏了。
“有好吃的喽!”女儿们围着那篓子蹦蹦跳跳,过年一样。
“都安静点儿,平时也没短着你们吃。”海妻王氏面色苍白的笑笑,起身想要帮着去厨房收拾。
“你别瞎动。”谢氏加紧转两下纺轮,线从她的左手里飞快地转了出去。一把纺完了,她便断掉了线,停下纺织。“身子刚好了几天?”
韩氏便提着肉和蛋去厨房烧火做饭。
待谢氏和王氏将线和都整齐收入簸箩,海瑞便与海安将三具纺车抬进西屋。
其实以海大人目前的收入,家里人已经无需自己织布了。但一来勤俭持家惯了,二来这可是海南人的传统手艺,丢不得。
三来,谢氏总感觉以儿子的脾气,随时都有可能被罢官为民,甚至充军发配。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还是一直保持本色的好,省得到时候有落差。
“汝贤,今天是太阳打哪出,你怎么也会有客人呢?”谢氏觉得十分稀奇,除了偶有亲戚登门之外,她都不记得家里招代过客人了。
“阿母,是在北京时认识的一个……”海瑞拿麻布擦擦手,刚想说‘朋友’,眼前却浮现出那个全身写满‘我有钱’的小子,不禁微微皱眉,遂改口道:“帮助过儿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