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指望他能凭此功劳,得释返赣。”罗汝芳颇为自豪的说完,又黯然一叹道:“然而前番叙功名单出来,并无家师之名……”
“这很正常,主帅将幕僚之功据为己有是常事,何况那殷正茂还是个贪赃枉法的小人。”何心隐冷声道:“俞大猷倒是个厚道人,可惜放屁都不响。”
“赵阁老知道此事吗?”赵昊轻声问道。他知道赵贞吉与泰州学派渊源极深,素来与罗汝芳被视为泰州派的两大柱石。
“当然是知道的,”罗汝芳叹口气道:“但如今他的处境有些微妙,不开口可能还有希望,一开口反倒没戏了。”
“所以近溪先生的意思是……”赵昊缓缓点头问道。
“劳烦公子此番进京,看看能不能替家师说两句公道话?”罗汝芳巴望着赵昊道:“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他也知道达官贵人们都不想跟思想犯扯上关系……
“这样啊……”赵昊露出沉吟之色。
“此事只是赵阁老不便开口,公子出面的话,应该会大有不同吧。”
“近溪先生放心,此事义不容辞,包在我身上了!”赵昊终于重重点头,其实他只是故意装作为难,不然怎么让对方觉得欠了自己个大人情?
“我会全力帮山农先生平反的!”这个卖好泰州学派的机会怎能放过?再说高胡子还有求于他呢……
“那太谢谢公子了!”饶是泰州学派疏狂不羁,罗汝芳也感动的落泪起身,向赵昊施以大礼道:“公子果然如卓吾所言古道热肠啊!公子之恩德,罗汝芳铭感五内,但有吩咐,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赵昊赶紧扶住他,笑道:“不要客气,既然是同道中人,当然要江湖救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