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赵立本得意的胡子直翘道:“你叶奶奶说感觉老夫越来越年轻了呢!”
“呵呵……”赵守正和赵昊全当没听见。
祖孙落座后,赵昊小声问老爹道:“给岳父打下手很辛苦啊?”
“呵呵呵,还好还好。”赵守正笑着摇摇头,没有马上跟儿子抱怨,而是先拉着手问他这二年过得怎么样,自己的孙子们在江南好不好。
不管怎么说,当上次辅之后,赵二爷沉稳多了。
“好个屁。”赵立本却愤愤道:“你那个岳父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从老家回来之后,更是变本加厉,飞扬跋扈、独断专行。你爹都是次辅了,办事稍有差池,都会被他骂得狗血喷头!”
“爹,没那么夸张。”赵二爷无奈笑道:“朝廷地方,用钱的地方太多了,谁管钱袋子都得挨骂,元辅也是对事不对人。”
“唉。”赵昊叹口气点点头,他也深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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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在荆州老家想通了,自从返京之后,张居正便撕掉了温良恭俭让的伪装。
以前他是很在乎自己名声的,总希望能保持一个贤相的形象。然而经历了夺情风波,尤其是当众下跪,还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之后,张相公哪里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既然脸已经丢光,对于区区浮言物议,他也彻底不在乎了。
尤其是去岁他妻子顾氏又因病过世后,让张相公倍感人生苦短,不该瞻前顾后,要活出真我,了无遗憾,才不枉此生!
对不起,孤不装了!你们不是说我跋扈吗?对,我就是跋扈了!
张居正归葬时,湖广的大小官员争相来给老封君当孝子贤孙,唯有湖广巡按赵应元缺席。赵巡按随后写信解释说,是因为任期已满,正在襄阳与新任巡按交接,故而只能遥寄哀思。
这理由不能不说恰当,但张相公总觉得,他是夺情一党,于是回京后寻了个错处,便将赵应元开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