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拿在手中一看,见是一本《王艮杂录》,笑道:“好,我回去仔细拜读。”
说着他便站起身,对何心隐师徒笑道:“天不早了,不能做赖着不走的恶客,告辞了。”
“哪里哪里,赵公是天大的贵客,蓬荜生辉啊。”胡时中忙扶着颜山农起身。何心隐也跟着起来,淡淡道:“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你不要不识好歹。”
“哪里哪里,今日绝对不虚此行,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啊!”赵昊一脸郑重的抱了抱拳道:“多谢,珍重!”“呃……”何心隐师徒闻言一愣,总觉着哪里不太对劲。
待将赵昊送到门口,何心隐才回过神来道:“赵贤弟,那我等回去讲学的事情……”
“我早就说过,来去自由。”赵昊笑着挥了挥手中那本《王艮杂录》,便抬腿上了漆黑的四轮马车。
目送着车队驶出宁波里,何心隐师徒三人方转回小院中。
胡时中扶着颜山农坐在竹躺椅上,给疲惫的师祖捏腿。
何心隐倒是神完气足,背手默立一旁好一会儿,方郁闷道:“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这不是废话吗?”
“你还在纠结那句话呐?”颜钧喝一口茶,苦笑一声道:“别瞎品了,没有营养的。”
“我就是憋气,我们师徒齐上阵,居然就换来这么一句……”何心隐郁闷的从架子上摘了根黄瓜,在袖子上胡乱擦拭起来。
他和颜山农看到了赵昊同情百姓,保护泰州学派的方面。迫切希望能通过强力游说,来激发赵昊的危机感,挑拨他与士绅阶层的关系,从而影响赵昊的决策。只要他心里多向他们偏一点,泰州学派就赚大发了。
结果赵昊差点动了杀机,要把他们灭掉……
想想真让人懊恼。何心隐把黄瓜往嘴里一杵,喀嚓咬一口,然后皱眉吐掉。
“呸,他妈的,丝瓜!”
“这很正常,如今的赵昊,已经是有其实、无其名的天下第一人了。”
颜钧在背后对赵昊的评价,比当面时可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