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道:“****先生劝学生不要参加科举,追随他专心做学问,学生婉辞了。”
侯之翰“嘿”的一声,心道:“这个刘宗周真是不合时宜,这就好比将要入洞房的新郎,忽有一和尚要劝这新郎剃发出家,真是煞风景坏兴致,张原这个拒绝得好。”
对于侯之翰来说,当然希望治下门生科举做官了,官做得越大越好,说道:“你既知科举荣耀,怎么就拿自己的前程与那姚复斗气拼赌呢!”
张原道:“学生不愿与姚复这等斯文败类同列,想凭此赌局褫夺其衣巾功名。”
侯之翰连连摇头,问:“你有必胜把握?”
张原毫不迟疑地道:“学生有把握。”
侯之翰冷笑道:“就凭你三个月后的八股!”
张原不语,他倚仗的当然不仅仅是八股,他另有大杀器,但现在不便对侯县令明说。
侯之翰见张原不吭声,便语重心长道:“张原,本县爱惜你人才,吾师谑庵先生也曾嘱咐我对你多加关照,可你却这般任性使气,就算你到时能做出清通规范的八股文,又如何敢担保五十四诸生中会有三十六人以上认可你!那姚复为诸生多年,人面熟交游广,你怎么赌得过他,除非你写得出象****先生或者季重先生那样无可挑剔的时文,那样或许能服众口——张原,你写得出吗?”
张原答道:“当然写不出。”
侯之翰也知道张原写不出,说道:“你既写不出,那就赢不了,与其让你到时颜面扫地成为笑柄,还不如现在就取消这赌约,反正你还年幼,既非君子也非大丈夫,不怕食言,有本县为你作主,姚复也不敢要挟你,难道他还能阻止得了你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