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有什么吩咐?”
穆真真将那盆玉簪花放在天井边,直起身来问。
张原道:“没什么事。”进房拿了笔洗和毛笔出来往后院走去。
穆真真跟在张原后面,说道:“少爷洗笔吗,让小婢来吧。”
张原道:“我自己洗,也顺便到园子里透透气——真真,你今日怎么来了,不在家里与你爹爹一起过节?”
穆真真道:“爹爹让县上叫去听差了,说是去萧山,今日是回不来的。”
一般民众除了缴纳赋税外,大约每三年会轮到一次徭役,诸如解粮入京、兴修水利、以及本县的一些杂役等等,也可折银代役,但堕民不同,县上随时可传唤堕民听差服役,遇到那恶劣的县吏会连饭钱都不给,堕民还要自己带着食物去听差——
张原道:“那你就在这里过节,也热闹。”
穆真真“嗯”了一声,有些欢喜的样子。
后园也没别人,篱笆墙下那一溜茉莉前两个月开得热烈,现在都凋零了,靠院门的那两株一丈多高的桂树开出了细小黄白的小花,芬芳袭人。
张原用笔洗在一个石槽里舀水,慢慢洗着毛笔,他蹲着,穆真真有些不自在,觉得自己太高高在上了,就也蹲了下来,张原侧头冲她一笑,她脸顿时就红了,这让张原想起西张那个被他看一眼就面红耳赤的美婢。
“真真,你练一路武艺给我看看可好?”张原认真地问。
穆真真连连摇头,红着脸不肯练。
张原是真的想见识一下,说道:“那我先练一套给你看看,抛砖引玉。”搁下笔洗,起身练了一遍简化版的太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