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惊讶了一下,阮大诚这个大jiān臣怎么会到绍兴,也是来看八股盛会的?阮大铖好象不是浙江人吧,嗯,是南直隶桐城人,桐城阮大诚,现在应该还是诸生,因为孔尚任的《桃huā扇》一剧,阮大诚这个阉党遗孽从此臭名远扬,当然,现在那些事都还未发生,李香君、侯朝宗都还没出世,此时的阮大诚是精通戏曲的风流才子,还是东林党魁高攀龙的弟子,名誉很好“张原问:,“这个阮秀才留下什么话没有?”
大石头道:,“阮秀才说明日再来拜访。”张原,“嗯”了一声,心道:“明日我有终身大事要办,可不能在家等你阮大诚。”将名帖收在袖中,跟在提灯笼的小丫头身后往内院走去,问兔亭:,“给雪精喂过草豆了吗?”
兔亭道:,“喂过了”少爷要去看看吗,厩舍已经建好了,雪精夜里也不会冷了。”
冬夜寒气重,白骡雪精在后园lù宿可不行,张原前些天让石双找来了一个石匠,在后园墙角建一个小厩舍供白骡夜间歇息,兔亭没事就蹲到后园去看建厩舍,很乏味的事她看不厌一张原道:“好,我去看看,我先和母亲说一声。”站在天井边朝南楼上大声道:,“母亲”儿子回来了。”
张母吕氏很快就出现在二楼围廊上,埋怨道:,“这么晚才回来,喝酒了吧?”
张原道:“陪云谷先生喝了两杯,都是糯米酒。”
张母吕氏道:“那赶紧洗漱,早早休息,明日还有事呢。”
张原答应着,见母亲回房去了,便和兔亭、武陵来到后园厩舍,厩舍松木门还有一种尚未干透的松香气味,推开松木门,提灯笼一照,白骡雪精在厩舍一角打了一个响鼻兔亭将灯笼交给武陵,走过去mō了mō白骡的肚皮,回头道:,“少爷,雪精夜里睡觉也站着,它总是站着,不会累吗?”
张原笑道:,“骡马就是这样的,难得躺倒”因为随时随地要准备跑哪。”打量了一下这间小小的厩舍,只养一头牲口够宽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