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吏道:“只听说乡试时有这作弊的法子,没想到小小的县试也有,走,见县尊去。又着那哭哭啼啼的儒童出考棚去了。
杀一儆百,众考生都栗栗危惧,各自收敛,考棚为之一肃。
又过了一个时辰,张原依旧不答题,将几块sūmì饼吃光,然后双肘支桌,双拳抵额,闭目养神,两篇八股已在心里,只等“飕飕飕”动笔刷到纸上。
近午时,侯之翰巡场踱到二堂东号这边,看到了张原,别有考生都在一边思索一边作文,张原支着脑袋象是睡着了,看张原面前的卷纸和草稿纸,一个字也没有…
侯之翰眉头微皱,心想:“怎么回事,这两道小题把他难住了?”
轻轻敲了一下桌子,提醒道:“赶紧答题。”
张原“啊”的一声坐端正,向侯县令一躬身,提起笔在卷纸上就写,竟不起草稿,侯县令就站在边上看他写,张原现在的一笔小楷已大有长进,虽算不得好,但中规中矩,看着不会觉得碍眼了,先作的是“国有道不”这题,只见张原写道:“达观其所守,而君子之大勇见矣。盖达则所守易变也,而能不变焉,非大勇则孰与于斯。且和不流,中不倚,固可以言强矣,然未于其所遇观之故之也……故曰强哉矫,信乎非天下之至强弗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