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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姿,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看着商氏带着儿子进京与张原团聚,你难道很愉快?”同在乌篷船上的姐姐王静淑这时开声说话了。

王婴姿看着那两条远去的白篷船,简直比去年看着张原赴京赶考还不舍和心痛。去年觉得张原还能回来,现在商澹然也赴京了,好比一棵树连根带土都被移走,她很难再见到张原了,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不敢求终生厮守,却连见一面也不可得啊!

王静淑见妹子掉眼泪,顿时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忙道:“婴姿,不哭了,不哭了。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说你。”

“是我不好。”王婴姿止不住眼泪:“害得母亲、姐姐为**心——”

“别说这些了。”王静淑用丝帕给婴姿拭泪,安慰道:“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其实都怨张介子,还有咱们爹爹也糊涂,爹爹当初就该在张原订亲后不许他上门——”

王婴姿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说道:“哪能这样呢,怎么说也有师生之谊啊,而且爹爹很喜欢介子师兄的。”

王静淑见妹妹笑了,继续道:“那张介子就应该老老实实不要招惹你。”

王婴姿道:“他不招惹我,我却要招惹他,这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介子师兄一个人的事。”

王静淑埋怨道:“你还护着他呢,他在京中当着清贵闲官,何曾想过你的处境。”

王婴姿道:“师兄可不清闲,姐姐没看过他的殿试万言廷策吗,师兄是有大志向的人,我喜欢看到师兄踌躇满志的样子,希望他一步步成功,再说我的处境又怎么了,我很好啊。”

王静淑摇着头笑:“罢了,不和你说了,过几日我们就要动身去袁州,且看爹爹怎么说,以前爹爹纵容你和张介子交往,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锦囊妙计呢,如今妙计在哪里?”

王婴姿不说话,拈起一张诗笺,上面墨迹未干,是方才写的一首诗,写给介子师兄的,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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