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武陵和皇长孙的伴读高起潜从东岳庙后园小门里探了一下头,然后跑了出来,武陵问:“少爷,奸细没抓到吗?”
高起潜对客印月道:“嬷嬷你在这里呀,哥——少爷他正找你呢,嬷嬷快跟我去吧。”又向张原施了一礼。
客印月透过面纱,望着张原,心里很紧张。不知张原会不会揭露她的身份?
张原道:“等一下,嬷嬷,我有话与你边走边说。”
汪大锤抓着那匹马的缰绳嚷道:“少爷,这马归我们了吧,贼人是我们发现的,也是我第一个冲上去的,这马应该归我们。”
有两个巡捕已经去向东城兵马司报信,另四个巡捕陪着笑,没说什么,这马左后蹄挨了一棒。伤得并不重,能卖好几十两银子呢,巡捕们也很想要啊。
张原打量了一下这匹马,他虽不懂相马,但眼前这匹栗色皮毛的高头大马看样子就很精神。这是女真奸细准备着逃命的坐骑,当然是千中选一的良驹。当下对那几个巡捕铺的军士道:“等下我见到东城兵马司的樊指挥,为你们请功,你们六人及时赶到,虽未能抓获女真奸细,但奋不顾身,让贼人丧胆而逃,避免了进香民众的伤亡,这也是有功的。”
几个巡捕大喜,赶紧谢过张状元,对这匹伤马归属的事自然更不敢提了。
武陵道:“少爷,码头那边就有间兽医铺子,专治牛马疾病,牵去那边给这马治一下伤吧。”见张原答应了,武陵便与汪大锤牵了马绕到运河边去了。
张原和客印月并肩进了东岳庙后园,高起潜很知趣地落在后边,道士和巡捕们当然也不会跟得太近,张原左右看看,道:“客嬷嬷,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客印月听张原的口气似乎不大想揭穿她,当即低声道:“佟奴儿是我杀父仇人,我不想嫁给佟奴儿,在哈达部被佟奴儿灭亡后,我就逃出来了,至于怎么成了哥儿的乳娘,只能说是机缘巧合。”
佟奴儿就是奴尔哈赤,奴尔哈赤在以爱新觉罗为姓氏之前以佟为姓,东哥之父叶赫部首领布斋是在万历二十一年的古勒山九部联军对抗建州女真时战死的,所以客印月会说奴尔哈赤是她的杀父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