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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有人低语,随即便是叩门声,阮大铖道:“介子,还未安睡吧。”

张原开门让阮大铖进来,说道:“惊吓得不轻,哪里睡得着,集之兄来一起品茶。”为阮大铖泡了一盏茶,两个人坐下品茗说话。

阮大铖道:“我们自上月二十二日出京,一路都平安无事,岂料到了朝鲜西京竟出了这等大事,介子,我们是代表大明朝廷的使节,发生了这样的事若装作若无其事也有损我等体面,但不管光海君囚母妃、杀兄弟之事是真是假,我等作为使臣也无法指责或者干预,目下形势我们该如何处置才不损体面又能不辱使命?”

张原淡淡道:“这可不是蔺相如使秦,只是册封而已,就是做好了也算不得什么不辱使命,我们先在平壤歇息几天,范通事不是病了吗,那明日我也病了。”

范通事这几日一直身体不适,都是躺在马车里赶路的,今日到了平壤,已延医诊治。

阮大铖问:“介子的意思是——?”

张原道:“朝廷让我等出使朝鲜册封世子,本未规定行程日期,拖延几日何妨,何必定要听那柳东溟之言疲于奔命赶在五月初八册封,缓几日,静观其变。”

今夜之事,让张原对那个柳东溟观感大恶,虽说作为使臣要以大局为重,但人都是有性子的,而且张原感觉光海君政权还不稳定,暂时的观望是有必要的——

阮大铖道:“介子你足智多谋,还是我来病吧,不然那些朝鲜人会整日磨缠着我。”

张原道:“反正即便是真病也会被柳东溟他们认为是装病,不如就一起病吧,旅途辛劳、水土不服嘛。”

阮大铖笑道:“的确辛苦,也该小病几日了,小病娱情嘛。”

阮大铖走后,张原又让人去把张儒绅叫来,吩咐了张儒绅一些话,张儒绅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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