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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恶斗极为惨烈。

「魏征,你在做什幺?」

一名身着宽大白袍的英武汉子一脸急怒,快步跑来:「快让他们住手!」

他背负长弓,两眼散发锐芒。

「王将军,他们已经疯了。」

「他们可是密公亲信,怎会疯掉。」

「事实就是如此。」

王伯当眉头一皱:「魏征,你偷偷调军,要背叛密公?!」

话罢,拔出腰间长刀。

魏征怒视他一眼,迎着他的刀走了上去,他不仅无惧,还将王伯当的刀放在自己脖子上。

「王将军,城内有五户人家被他们屠戮,上百条人命,这样的人不该死吗?」

王伯当乍闻此事,登时失色:「该死,但是你也该让我调查清楚。若是属实,我亲手斩杀他们!」

「密公让你理政,你不该越调兵。」

说到这句话时,语气已经放缓。

魏征道:「等你调查,他们已经走了。」

「你知道死掉的是什幺人吗?」

「其中有几人,正是李密的亲信,他们躲在荥阳,观察我的动向,也在观察你。故而他们知道李密所在,如今被杀,却是这些疯子在灭口。除了那几人,其余死掉的则是被牵连进来的无辜之人。」

魏征又朝城下喊道:「给我杀!」

喊过之后,又望着有些失神的王伯当:

「你要觉得我在胡说,那幺请问你,李密在哪?」

王伯当把刀一收。

他脸上茫然之色更浓,因为回答不上来。

魏征可不管他的崩溃情绪,继续道:

「你以忠义待人,想着士为知己者死,可是选错了人。李密害怕道门天师,他不想死,所以连你也不信任,否则,你不会被安排在荥阳,和我一样成为天师的泄愤对象。」

王伯当愣在原地,他张口想要反驳。

魏征直接抢话:「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王将军,你已经不是愚忠,而是蠢。如果明知一个人心怀不正,为祸一方,还继续助纣为虐,为他赴死。这非是壮烈与忠贞,而是无可救药。」

王伯当瞪大眼睛,他虽然喜欢说话,但要辩驳,哪里是魏征对手。

「人的心中要有一面明辨是非的镜子,能知道对与错,并做出抗争,哪怕皇帝犯了错,也要有胆量指出来。如此一来,死也死个痛快。你现在如果有这面镜子,就该照照你自己。」

「我早说过,那些异族人不能信,把这些人的脑袋弄坏了。」

「倘若你还是条汉子,现在就杀下去,别让这些祸害跑到郡县其他地方残害百姓。」

王伯当终于找到宣泄口,他怒发冲冠,站在城头上,拔弓便射。

他素有神箭之名,射出的箭矢能在空中划出各种各样的轨迹,叫人防不胜防。

连连发箭,一箭比一箭快。

在乱战中,被一名神射手盯上相当致命。

顷刻间,被包围的那些人中的数名一流高手,全部坠马倒地。

王伯当连射数轮,把箭囊射空。

又提刀杀将下去!

这时,围攻一方气势大涨,加上王伯当这一猛将带领,立刻冲向包围圈中心。

城楼下血流成河,躺着近千尸首。

王伯当返回城头找上魏征,他一身是血,肩上还有刀伤。

「请!」

魏征明白他的意思,随他一道,去那几家被屠戮的门户。

一番查探,果如魏征所言。

王伯当弃刀于长街,心中的疼痛,远胜过肉体。

魏征说的那番话,此刻想来更为扎心。

「你是怎幺调查出来的,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为何你能调军?」

魏征直言道:「消息是天师手下的人帮我查的。」

「李密让你观管军,但有不少人,他们已经不愿跟从李密,这些人愿意听我的。」

「你...!」

王伯当想骂人的,又住了口。

「你见过天师?」

「是的。」

魏征随口将那晚的事一说:「他与李密完全是两种人,一个走的是邪路,一个走的是大道。」

「南方的消息你也听到了,难道还要让荥阳处于战火中吗?」

王伯当叹了口气:「我该怎幺做?」

魏征道:「哪怕天师要杀你,你也该做点有意义的事,军中大多数人还是听你的,先调军,按照我收到的消息,把那些要惹乱子的人提前杀掉。」

「你在荥阳待了这幺久,吃了百姓种的米粮,该为他们做点事。」

「如此一来,你以后死了,他们会说王伯当是条汉子。」

「做不做?」

魏征凝视着他,王伯当朝天空看了半响,又朝魏征点头。

魏征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这汉子还没有蠢到家。

这一下,正拍在王伯当的伤口处,疼得他咬紧牙关。

魏征雷厉风行,在王伯当的配合下,从白日一直杀到黑夜,李密那些『疯掉」的亲信还有其背后的江湖势力、异族势力,全被清除。

没有王伯当配合,他真的做不来。

这一杀,又是数千人头。

魏征自己都感到后怕。

深夜,两人来到李密府上,魏征就着月光,打井水洗了一把脸。

「其实,我也被李密骗了。」

魏征擦着脸上的水渍:

「当初李密对我说,只待天师收复南方,荥阳的布局便失去意义,他的亲信会撤出此地,将荥阳拱手相送。」

「如此一来,与民无犯。」

「但不知什幺原因,他的亲信毫无撤出的打算,反倒酝酿起险恶计划。」

「若没有外力相助,我俩都将成为千古罪人。」

魏征摇了摇头:「这次要多亏了你,否则,天师一定以为我说话欺骗他。」

王伯当忽然笑了:

「怎幺,你魏征也有怕的时候?」

魏征道:「我倒不是怕死,只是可惜了。

「我还有很多大志没有实现,若新朝建立,我想当一名谏臣。」

「谏臣?」王伯当又笑了,「那和找死有什幺两样,你没听说他心眼小,到处寻人算帐吗?」

「非也。」

魏征笑道:「此乃新君之智,凡事师出有名。」

王伯当为之一愣,他自觉没有几日可活,说话很是随意:「你这分明是询询阿之词,谏臣当不了,溜须拍马乃是好手。」

「你懂什幺?」

魏征道:「你仔细回想一下,他杀戮虽盛,但杀的都是什幺人?」

「若真是小肚鸡肠,徐世绩能活吗?或许那天晚上,我已经被杀了。」

「我反倒觉得,这位新君是位襟怀洒落、恢弘大度的仁者,还体恤于民,难得得很。也许正是这样的心态,他的武道境界才那般高。」

「嗯,一些小毛病肯定是有的,只是我与他接触的少,不太了解。」

王伯当听罢,不禁想起当年在雍丘的事。

借此时机,开始与魏征诉说。

两人一直聊到天明,魏征这才搞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他对王伯当说:

「如此看来,你死得也不冤。」

「放心,看在你这次帮忙的份上,我给你立一块好碑,每年祭日,总少不了你一壶酒。」

王伯当朝他一拱手:「多谢魏兄美意。」

魏征还想说话,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打外边传来,接着在两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一道白衣人影,正漫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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