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重楼接过煎饼,几口吃了,拍拍肚皮,“还饿……少爷。”
蒋庆之就站在侧面,蹙眉看着这厮,“不练武了?业精于勤荒于嬉,拳不离手,曲不离口!”
“哦!”
众人这才发现今日都没操练。
校场上,徐渭一套刀法杂乱无章,三丈之内没人敢靠近。
胡宗宪的太极拳打的歪歪斜斜的,站都站不稳。
窦珈蓝的刀法忽快忽慢。
散步的夏言走几步停一下。
蒋庆之的绝世刀法也有些心不在焉。
孙重楼突然停了下来,“我知道你们都想问我,那就问吧!”
唰!
所有人都停下来了。
“那个和尚是你什么人?”
“他要带你去那个什么寺庙干啥?”
“你怎么回来了?”
“停。”夏言叫住了众人,“让他一个个来。”
孙重楼拎着厚重的长刀恍若灯草,“那和尚是我爹的师弟。他准备带我回去,说是修炼几年,便让我接手大纵寺。”
“那你怎么回来了?”窦珈蓝问道。
孙重楼嘿嘿一笑,“我跟着他出了京城,一路往西。饿了便去化缘,残汤剩菜都吃不饱。饿的肚子直叫唤。”
众人看着他那宛若熊罴般的巨大身材,想想澄荥化缘的小钵,不禁笑了。
“当夜我和他就睡在一个破庙里,半夜我突然就醒来了,像是什么没做。后来我就想着,少爷没我叫唤会赖床……”
“胡说!”蒋庆之义正辞严的道:“我从不赖床。”
“你在苏州府就会赖床。”孙重楼说道:“那时你说让我每日凌晨叫嚷,直至醒来。”
“那只是哄你的。”蒋庆之呵呵一笑。
孙重楼说道:“我就悄悄的想摸出去,刚走两步,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叹息,吓的我毛骨悚然。”
一个破庙里,半夜三更突然身后传来叹息声,换了别人估摸着能一窜三尺高。
“原来是澄荥,他说……贫僧一看你便是俗世有事未了,若是不能了,就算回到大纵寺也会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