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们自觉不自觉的,都在疏离这个儿子。
蒋庆之本就敏感,察觉到这种味儿后,心酸、难受、悲伤……一股股负面情绪涌来,让他在那一年多里情绪低沉。
原来血缘亲情也会如此淡漠吗?
回国后,他看似在躲避那些相亲,可后来扪心自问,原来自己躲避的不是相亲,而是不想再和父母接触。每一次接触,他都会有些不甘。心中那块枯萎的地方就会隐隐作痛。
“……娘子去后,老太爷郁郁寡欢,没多久就病倒了,郎中说了,老太爷生机渺然,并无求生的意志。直至一次听到小郎君嚎哭,他昏昏沉沉的问,谁在哭?仆役说是小郎君。奴抱着小郎君进去,说,娘子临去前把孩子托付给了老爷和老太爷,如今小郎君这身子骨孱弱,老爷整日为了大娘子伤心,老太爷也不管……奴就怕小郎君……”
梁韵已然是泪流满面,“老太爷听到这话,就伸手,说,把孩子给老夫。他已数日未食,就这么颤颤巍巍的抱着小郎君,说,当年老夫就是这么抱着大娘子,也是这般乖巧……”
“从那日起,老太爷的病就渐渐好了。他整日就带着小郎君,衣食住行一一盯着……”
蒋庆之起身,“知道了。”
他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些东西在变,但却有些抗拒之意。
他走出老宅。
“哪有寺庙?”
孙重楼说道:“少爷,寒山寺。”
“哦!那个夜半钟声到客船的寒山寺。”
……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吟诵声中,寒山寺就在眼前。
知客僧见多识广,迎上来一番寒暄,得知蒋庆之身份后,便让人去通知住持。
住持看着颇为健硕,甚至是有些胖。
孙重楼嘟囔,“定然是偷吃了荤腥。”
蒋庆之说道:“吃斋也会胖。”
“见过长威伯。”住持笑眯眯的。
“打扰了,就是想来转转。”
原身来过寒山寺不少次,但蒋庆之本人却是第一次。
“寒山寺因枫桥夜泊而得名,世人却不知来历。”住持笑吟吟的带着蒋庆之进了寺内。
寺内大殿雄立,古树参天。香客络绎不绝。有人见到蒋庆之不禁惊呼,“是长威伯来了。”
“香客太多,倒是不恭。”住持带着蒋庆之右转走了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