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看着他们争执的就如同是市井人吵架，就问，你们这般争执，可是空？”
“嗯？”胡宗宪冷笑，“说。”
徐渭眯着眼，“我听着呢！”
蒋庆之觉得是胎儿长大了，会压迫膀胱导致的。
就会扫兴……某位孕妇嘟囔着，随即再度睡去。
富城默然。
“我定然是不愿的。”孙重楼很没有责任感的道：“上次我在护国寺看到他们辩经，争吵的口沫横飞，面红耳赤。我就忍不住问，你们这般争执为何。那些和尚说是辩经。我说，我听闻和尚什么皆空，既然都是空，那辩经有何用处？”
胡宗宪作势准备抽他，徐渭举杯，“这事儿你说对了一半。”
胡宗宪眯眼：“你是说……李靖此类？”
“那么最好的人选便是石头。”胡宗宪拿起第四枚蚕豆，“石头对咱们友善，且伯爷最为放心的也是他。”
胡宗宪干咳一声，徐渭这才发现富城有些不对劲。
蒋庆之忍住不住问道：“那些和尚就没收拾你？”
“他们好凶，我一看不对劲，撒腿就跑。”孙重楼洋洋得意的道：“一群和尚都追不上我。我跑出去还说了，你们这是没修炼到家，既然都是空，那就看淡。看淡了如何会面红耳赤？”
自从澄荥来过之后，富城没事儿就和孙重楼说出家各种不好，比如说没法传宗接代，比如说没法吃肉……
“可石头却莽撞，若无可靠的谋士辅佐，伯爷怎会放心他去独掌一面？这便是咱们的机会。”
徐渭冷笑，胡宗宪却叹道：“你这话何意？真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
胡宗宪咀嚼着蚕豆，“话是这般说，可石头……我知晓你的意思。儒墨大战开启，儒家为了对付伯爷必然无所不用其极。伯爷乃大明第一将，北方一旦开战，他必然会领兵出征。若是麾下有将领突然使绊子……”
“师父，这不对。”孙重楼摇头，“我就说了，既然和尚是空，那信众也是空。都说随缘，那么，随缘不就好了，为何要争执？”
“上次在云南，杜贺也算是出了一次风头。”胡宗宪说道：“杜贺能统军，石头那边……”
徐渭点头，用右手拇指和中指拿起酒杯，轻抿一口，“若无苏定方等人，你觉着李靖可能成就不世名帅的威名？若无那些悍将冲锋陷阵，大唐，岂有盛唐之名？”
胡宗宪是真的喜欢孙重楼那个小子，“若是石头多些心眼，必然是伯爷麾下第一大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