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北方的军民听得见。
他们就处在危机的最前方。
每当异族入侵,他们就是第一批牺牲品。
当中原的士大夫们还在摇头晃脑的吟诵着诗词歌赋时,北方军民在异族的铁蹄下嚎哭,无助看着南方。
可南方的暖风吹的人醺醺然,士大夫们依旧在享受着。
所以,当赵全令教众在西北蛊惑百姓迁徙去草原时,响应者众多。
当白莲教举旗时,响应者众多。
北方的军民对现状不满,他们会用脚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总兵府大堂文武云集。
蒋庆之一进来就先劈头盖脸的说了一番自己的不满。
“为何没人去解释军报?”蒋庆之问道。
张达愕然,随即看了黄茂一眼。
这事儿该是文官去做。
“别看那,我问的是你张达!”蒋庆之坐下,屈指叩击案几,“任由谣言在城中散播,这是失职!”
蒋庆之看了严嵩一眼,“大战之前民心士气最为关键,人和懂不懂?”
这话没说严嵩,但巴掌却打在了严嵩的脸上,以及那些文官的脸上。
“不过是愚夫愚妇以讹传讹罢了。”黄茂必须给出回应。
“愚夫愚妇?”蒋庆之冷笑,“二十万铁骑来袭,猛将如云,谋士如雨。俺答临行前占卜,大吉。这是愚夫愚妇能传的谣言?”
黄茂一怔,说实话,对城中舆论他压根就没在意。
至于张达,他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来的战事,城中事儿都交给了文官。
“没人管,就任由那些百姓惶然不安。家家户户都在收拾钱财粮食,做好了城破的准备。这便是治理?”
蒋庆之冷冷看着文官们,“你等在忙什么?可有人去主动过问此事?”
黄茂干咳一声,“大战将启,城中事务繁多……”
“有多少?”蒋庆之毫不客气的揭穿他的谎言,“如今城中只许进,不许出,连盗贼都不敢出手,哪来的事务繁多?”
“长威伯!”严嵩见黄茂无言以对,便说道:“此事是他们失职,不过当下最要紧的是大战。斥候来报,俺答大军距离大同不足百里了。他的斥候……”
严嵩看了张达一眼,张达说道:“先前一股敌军斥候突破了围堵,在城下耀武。”
“人呢?”蒋庆之问道。
“随即被绞杀。”张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