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
欢呼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伯爷大捷了。”
“那些人可还有脸嘲笑咱们家!”
“万胜!”
“娘。”李恬盯着母亲。
常氏被她看得心中发毛,“恬儿,你这是……”
“娘,我有件事求你。”
“求什么求,只管说。”
“要不,你再许个愿?就许夫君明日就能归来。”
“呸!”常氏笑骂道:“当你娘是神灵呢!明日明日,说不准今日就回来了,可如你愿?”
李恬莞尔,然后闭上眼,“这阵子,多少人在盯着新安巷,在等着我在重压之下崩溃,等着我进宫解释,等着我惶惶不可终日,最好是一尸两命,等夫君归来,一夜白发,从此蒋氏沦为笑话,墨家沦为过街老鼠。可我,挺过来了。”
常氏知晓女儿的不容易,她拍拍女儿的手,“女婿大捷,就算是有什么猜忌,那也是数年,乃至于十余年后才会发作之事。安心了!啊!”
“嗯!”李恬觉得眼角发酸,“这阵子富城和烟儿他们大小事都瞒着我,报喜不报忧,可我哪里会不知晓,那些人正磨刀霍霍,就等着夫君大败的消息传来,随后下狠手。我担心,可……却不敢露出半分。”
“恬儿。”常氏眼眶红了。
“夫君带着君王嘱托北上,我为人妻,自然不能给他丢人。哪怕是死,我也得站着,让那些人不敢小觑蒋氏。”
李恬深吸一口气,“烟儿。”
“娘子!”黄烟儿上前。
“去前院告知富城,为过年准备的爆竹,尽数放了,闹起来,越热闹越好。对了,摆流水宴,告诉富城莫要吝啬,只管好酒好菜准备着,请了街坊邻居,过路人等吃喝,越热闹越好。”
“是。”
“是不是太……那个了。”常氏觉得太过头了。
“娘,就算是伯府悄无声息,那些人可会罢手?”
“自然不会。”
“既然如何做都不会罢手,那我为何不开心些呢?自家憋着,得意的是别人。人生得意须尽欢。”李恬说着就准备下床,被常氏一把推了回去。
“我的祖宗,你这还在坐月子呢!”
“夫君说坐半个月就够了。”
“可这连十日都没有,坐好了。”
常氏看着女儿,越发觉得陌生。
这个杀伐果断,敢于和士大夫们顶着干的年轻女子,真是自己那个贞静的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