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读书,你却读医术。让你学治国之道,你却学岐黄之术,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卢靖妃昨日咬牙切齿的模样恍若还在脑海,景王一个恍惚,想到了表叔的话。
——你们都是好孩子。
这话里的意思是:可那个位置只有一个!
——听陛下吩咐就是了。
这个选择题我做不来,你们二人最好也别做,听天由命。
做好自己就是了。
这是蒋庆之的态度。
可裕王什么心态。
膨胀了吗?
最近裕王的调子有些高,甚至偶有对朝政的议论。
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
那个小透明,竟然变了。
“如何?”裕王回头看着老弟,见他迟疑,便笑道:“我有钱。”
景王点头。
“好!”
裕王定定的看着他,突然勾着他的肩头,低声道:“我说过了,咱们是兄弟。既然是兄弟,那就是一辈子的兄弟。
知道吗?此次大战之前,我一直觉着自己不喜厮杀,不喜征伐。
当站在乱岭关城墙之上,看着敌军蜂拥而来,我双腿发软,浑身打颤……那一刻,我竟然有些恨表叔……”
景王不理解那种感受。
“可眼前再无别的选择,要么杀人,要么就被人杀。我便硬着头皮,带着杨锡冲杀过去。那一路……恍若梦魇。”
裕王闭上眼,“可事后,当我从梦魇中清醒,却意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那等味儿。老四,当你的身后就是家国,身前是穷凶极恶的敌人时,你别无选择。而我,历来优柔寡断。”
“我痛恨厌恶自己的优柔寡断,那让我觉着自己就是个娘们!”
“唯有让我感到恐惧,让我感到威胁,那些优柔寡断才会消散。我喜欢这等味儿。”
裕王偏头看着老弟,“若是父皇决断不是我,那我就去从军。记住,不许私下提拔我,我要用自己的长刀,斩断心魔!”
景王看着他。
兄弟二人定定的看着对方。
没有人避开对方的视线。
景王伸手,勾住了老哥的肩头,“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兄长!”
“那么……”
“酒钱可够?”
“不够,那你可有法子?”
“那就写个医字,你扛着招牌,我出手诊治,酒钱手到擒来。”
“你上次给自己开方子,差点弄死了自己。”
“谁说的?”
“不少人说。”
“胡说,连太医院都赞我的方子了得,不过还可再进一步罢了!”
“这话连三岁孩童都骗不过。”
二人斗嘴,突然停了。
而后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