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谨慎,哪怕是给儿子的家信中,也不会直接提及一些事儿。
而是用父子之间熟悉的一些暗示。
徐璠闭上眼睛,那些暗示一一浮现。
——此事,不可出头。
——松江府乃漩涡,当跳出漩涡,再做决断。
——小心行事。
——不可干涉!
——闭门不出!
几封书信的暗示一封比一封更为谨慎。
最后一封竟然是暗示徐璠闭门不出。
但申报呢?
徐璠自己回想了一番书信的内容。
——观!
你就看着,只要你不出头,蒋庆之也不会率先拿徐家来开刀。
可蒋庆之是要杀猴儆鸡啊!
徐璠觉得老父有些想当然了。
若是他不动,蒋庆之令人登门催促申报,他报还是不报?
报,受不了。
不报,蒋庆之可不是户部官吏,他徐璠随便弄个不在家的借口就能避开。
进退两难啊!
徐璠内心颇为纠结。
“大公子,有客求见。”
“谁?”徐璠睁开眼睛。
“松江府士绅!”
王梦秋本是负手看着墙上的一幅字画,等着徐璠决断,闻言霍然回身,死死地盯着徐璠。
何去何从?
你徐璠若是真要作死,休怪我从此和你陌路。
徐璠面色百变……
……
数十士绅齐聚徐家。
徐家待客的厅堂里坐不下了,不少人就在院子里溜达,看着颇为焦急。
管事急匆匆回来,有人问:“大公子呢?”
管事说:“大公子昨夜读书到半夜受凉,此刻正在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