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上下要清洗一番,所有人都在等着蒋庆之出手,但他却意外的先来了个论功行赏。
此刻的陈宇在诸将的眼中便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他起身说:“伯爷,在以往的操练中,侧舷火器总是轻易被风浪带偏,很难精准击中对手。唯一的法子便是把双方距离拉的极近。可随之而来的是,距离拉近了,对手的攻击同样犀利,哪怕是弓箭手都能令咱们死伤惨重……”
“那么,你的意思……”蒋庆之饶有兴趣问。
“船首安置火炮是少了些,不过船首被风浪波及不大,更为精准。”陈宇说:“在船首多布置些火器,比如说依次排列,依次点火发射……”
这不就是后来老毛子的思路吗?
那些巨大的导弹发射台依次排在船首,一旦开战,依次发射。
如此,不必让战舰侧转就能直接攻击敌人。
“如此,还更为迅捷。”陈宇说。
原先要先转向,用侧舷对准敌船才能开火。
而船首布置火器,便能一边前进,一边攻击对手。
“想法不错,不过,海战要领是什么?”蒋庆之指着黑板上的战船侧舷,“在本伯看来,海战双方无法弥补因海浪颠簸带来的精确度损失,唯一的解决之道便是多,便是大。”
陈铮和唐顺之等人在外面旁听,陈铮嘟囔,“这些将领倒是难得这般认真。”
景王说:“在九边和京卫军中,表叔的小课堂令诸将趋之若鹜。南边这些将领多半知晓此事。”
能有这等进补的好机会,谁不认真?
陈铮见唐顺之微笑,便问:“荆川先生以为如何?”
对于陈铮而言,唐顺之就是个毛头小子,但架不住唐顺之名气大啊!老头儿习惯性的想考教他一番。
唐顺之温言道:“北方有些将领只听过庆之一堂课,便自称乃是庆之门下弟子!”
陈铮叹息,“殿下听懂了吗?”
景王点头,“借着听课的名头,挂羊头卖狗肉,攀附表叔,藉此富贵。”
“人心总是如此。”不等老头儿继续发问,唐顺之说:“当初庆之也知晓诸将心思,不过却只是一笑了之。他说,只要能听进去一半,乃至于一成两成,那么就算是成功。至于那等攀附心思……人都是利己的,做事儿都有动机。有上进心不是坏事。”
陈铮点头,“荆川先生若是有暇,咱们手谈一局如何?”
“棋盘乃沙场,黑白子乃将士,棋手乃统帅……不过那毕竟是纸上谈兵,咱们且听听庆之对海战的见解。”
这才是真正的征战!
陈铮微微一笑,抚须自得。
徐渭冷眼旁观着这一幕。
随着蒋庆之身边人越来越多,影响力也越来越大。执掌新政更是让蒋庆之成为了暗夜中的萤火虫,引来无数敌意的同时,也带来了好处。
比如说攀附,投机,或是有志于改变大明的仁人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