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拉里又对宋亚说道:“男主是出身贫民窟,学历不高且游手好闲的街头人士,他有努力摆脱这种生活的意识,但缺乏下决心改变的行动力,在这段舞里,他其实是没有能力完全学会女主的舞蹈动作的,他的嘲弄笑容里一部分是真的对这种较刻板的艺术形式不认同,另一部分,未免没有为掩饰自己的能力或者努力程度不达标而故作的自我保护。”
“自我保护?”
“是的,每个人都必定会为自己的惰性找理由,男主对现代舞的排斥某一原因也是如此,他害怕努力过后仍做不到女主那样好,他生活的贫民区环境也对那种朝主流社会行为努力的人给予嘲笑,于是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那就是他不喜欢现代舞,而更崇尚街舞的自由表达形式。”老拉里说。
“可男主确实喜欢街舞啊。”宋亚说。
“但是想在舞蹈行业有所成就,还是必须具备一定的基本功的。”安妮弗莱彻补充:“同样两位抽象画家,一个能很好地完成素描和古典油画,他只是喜欢并选择用抽象艺术做表达,另一个基本功完全不行,他只能用普通人看不懂的抽象画作为掩饰,二者之间的区别非常大。”
“这是你编的剧本,你的故事,你应该能把握好的。”老拉里说:“男主最后终于开始真正努力,他完成了从街舞到现代舞再回到街舞的这个过程。总之,你的表演要有层次感,男主一开始内心是想完全按照女主的动作跳出来的,但他发现自己做不到后,立刻放弃,换回了常跳的街舞,并且用对现代舞的不屑来掩饰自身的惰性。”
“这就和男主的死党一样,他能打职业篮球的实力……”宋亚也开始试着剖析角色。
“是棒球,已经改成棒球了。”叶列莫夫提醒,“男主死党基本敲定了亚当桑德拉。”
“男主死党有打职业棒球的实力,但他害怕为这个目标而努力,于是用贫民窟的孩子不可能有那种机会来为自己的惰性辩解。”宋亚继续说。
“不是辩解,是理由,人总要给自己的行为找个理由。”老拉里点头:“很多人甚至没有意识到这种理由的虚伪和欺骗性,因为自我反省和否定是很难也很痛苦的。找个理由说服自己,然后继续在街头浑浑噩噩晃荡,和朋友们玩乐打闹,呆在自己心灵的舒适区过一辈子反而更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