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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洪涛早就知道机械厂的情况,只需和叶向高打个招呼,再让王安私底下走访一些官员做出暗示,徐光启和王徵的压力就会去掉七八成。

但始终没去做,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苦苦支撑不吱声也不表态,直到无法忍受提出了请辞要求才召入后宫耳提面授,是不是有点晚了?

怎么说呢,按照洪涛的理论一点都不晚。他崇尚挫折教育,认为不管是谁,想成功之间必须遭受折磨,越是痛彻心扉,越锻炼意志和品格,也记得越深刻。

万一扛不住被压垮了咋办?两个字,取舍。这种考验不光是对属下的检验,也是对自己的锻炼。能通过的才是有用之才,通不过则说明人格缺陷太严重,即便天赋再好不能重用。将来的摊子会越铺越大,他们都必须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自己没精力、没能力再事事躬亲了。和眼下的考验相比,以后的压力会更大、局面会更惊险,过不了这一关的只能放弃了。

“……臣愿效仿李总督袁总督,为陛下为新政肝脑涂地!”话已至此,王徵就算再一根筋也该听出点意思了。正好手里还端着酒碗没放,一仰头先喝光,再行稽首礼表明态度。

李贽和袁可立这两位在朝中已经是新政的代名词了,虽然褒贬不一却名噪一时,不出大意外的话,将来在史书上肯定也得有浓重的笔墨。一想起能和这两位封疆大吏平起平坐,年轻的心中必然是憧憬大于惶恐的。

“陛下是否还有锦囊妙计可供微臣仔细参详?”徐光启也听明白了,但没这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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