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工厂、开海禁也是同理,地少民多,与其大家挤在一起吃不饱,另辟蹊径做工出海养活全家岂不是两全其美。难不成让治下百姓吃饱,家有余粮,反倒成了祸国之举?
至于说四民贵贱,庄某闻听南直隶商贾盛行,织机万数,若论铜臭味道怕是有过之无不及。而江浙地区下海私贩比比皆是,多背着朝廷与日本互通有无。遇到灾年又常有奸商哄抬米价,囤积居奇,这等行径难道不是祸国殃民?”
面对钱谦益的伶牙利口,庄际昌并没多加思考,马上给予逐条批驳。然后又举出了相似的反例,用来证明反对新政的人才是祸国殃民。
这倒不是庄际昌才思敏捷远超常人,而是见惯不怪习以为常。从李贽赴任两广总督到如今,新政已经在广东推广了8年多,在福建推广了5年多,效果有目共睹。
当地各阶层对新政的态度也从刚开始的不理解、心怀芥蒂、抵触抗拒,慢慢转为从中获益、乐意接受、主动参与。
在这个过程当中各个阶层和本阶层内部的争论从来没有停止过,而李贽创立的《商报》和马经纶创办的《半月谈》也一直在和《东林旬讲》在理论层面上隔空交锋,各种论点论据都快被挖绝了。
凡是对此关注过的读书人,谁都能口若悬河的讲出来一些。根本不用现编现想,且绝不会太幼稚。毕竟都是经过很多人不停揣摩辩论总结出来的精华,轻易不会有大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