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很不满每次教育(Pua)闺女的时候,丈夫在旁边帮腔。
她甚至觉得,女儿如今这样「叛逆」,陈着占大部分原因,但是和丈夫长久以来的纵容也有很大关系。
她转头瞪着宋作民:「我在广州给她订好了生日蛋糕,还提前买好了生日礼物,难道不比这个破·小蛋糕要好吃?」
说完,陆教授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Dior礼盒,「呼」的一声摆在桌面上。
陆教授应该是真的很生气,动作幅度有些大。
因为这些年宋时微的生日,陆曼每次都会准备一些礼物,结果闺女都是不咸不淡的应付。
可是刚才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她发现闺女惊讶的神情中,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收敛的浅浅笑容,这表示她前一刻很幸福。
陆曼很不舒服,自己费心费力的准备,难道还比不上这幺一个朴素的破蛋糕?
不过sweet姐这次的反应,依然和往常一样。
对于那个Dior的礼盒,她都没有多看一眼。
反而有些担心的看着蛋糕上的小小烛火,差点被母亲剧烈动作掀起的气流吹灭。
幸好!
烛火虽弱,最后还是摇摇欲坠的稳住了。
宋时微清澈的眸光,才重新归到宁静。
「喷喷!」
陈着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心中感慨万分。
其实陆教授一点都不知道sweet姐要的是什幺,她好像只是按照「我觉得你喜欢」这种观念来买礼物,完全不考虑对方的想法。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sweet姐就像是一个「玩具」。
当然在陆教授心里,这个玩具肯定是比她自己生命还重要。
但是呢,这个玩具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件漂亮衣服、每一句话,都要按照陆教授的意愿来进行。
家里有这样的长辈,其实很内耗的。
他们看似精益求精,拒绝任何失误和不完美,实际上底层逻辑就是希望每个家庭成员都听他们的话。
因为他们可以犯错,但是别人不可以。
把家庭成员逼的崩溃以后,他们又用「爱」或者「我都是为你好」的名义,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别人。
但是这个问题又真的很难解决,因为基本都是直系血亲的长辈,而且他们主观上就是觉得「为你好」。
就像陆教授和宋校花之间的问题,目前陈着都解决不了。
除非发生什幺重大变故,能够让陆曼幡然悔悟。
但是以他们这种家庭条件,基本上也不存在什幺重大变故的问题了。
「广州蛋糕是一种的味道,上海蛋糕又是另一种味道。」
还好家里有老宋,他再次帮闺女开解道:「订了也不会浪费,可以等微微回去再吃啊。」
宋董就像个家里的「缝补匠」,哪里出现问题了,他就赶紧去打个圆场或者弥补一下。
尽管不能完全阻止妻子这种恐怖的支配欲,但至少能撑开一片空间,让闺女获得喘息的机会。
「什幺时候回去呢?」
陆教授咄逼人的说道:「现在买票吗?」
陆曼实在不希望闺女继续留在上海,不是上海不好,而是不想她继续和陈着呆在一起。
宋作民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宋时微,擡了擡腕上的手表,笑着说道:「这都几点了啊,哪里还有飞机?」
「没有飞机和火车,可以让上海分公司的司机送一下啊!」
陆曼生硬的说道:「来回的油费我们出。」
「这样不好,不符合集团规定。」
宋作民找个理由推辞。
其实他就是集团的领导之一,所谓的「龟定」也规不到他的身上,只是不想让妻子连夜回去罢了。
「要不这样吧!」
陆曼显然看穿了丈夫的敷衍,冷冷的说道:「你借一辆车,我自己开车带着闺女回广州。」
「胡闹!」
宋作民怎幺可能同意,大晚上开夜车奔波1000公里,这样多危险!
明知道陆曼可能是在说气话,宋作民还是产生一种难以沟通的疲惫感。
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很多年前的某次拌嘴中,宋作民就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在后来的日子里,这种疲惫感经常出现。
现实里的缝补匠,如果累了,还可以选择休息一下。
婚姻里的缝补匠,如果累了,那就只有一种办法了。
「你能借吗?」
陆教授还在咄出逼人:「如果不愿意,那我就自己找上海的朋友借车了。」
「就不能明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