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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作民强压着内心的烦躁,依然慢声细语的说道:「还是明天回吧,再说微微投资的公司还有事,总得等她忙完吧。」

以往家庭争执到了这个地步,陆教授感觉自己「赢」了,一般也就鸣金收兵。

可是想起几个小时前,丈夫居然提出「离婚」这个字眼,陆教授觉得心中有股气很难平复。

「那个公司有什幺意思?」

所以,陆曼冷冷的反呛丈夫:「纯粹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多背几个单词,早点把托福考过了早点出国!」

其实陆教授并不反对女儿早点接触金融市场,既然有这个条件,真实的资本操作能够加速对所学知识的理解。

只是知道上海这家公司也有陈着的投资,所以不乐意闺女继续参与进去了。

陈着则看向宋时微,心想你要出国?

宋时微好像get到了男朋友的疑问,没说话只是眨了眨澄澈的眼眸。

陈着低下头轻笑两声,「觉醒」后宋校花,可未必会乖乖顺从的出国了。

「你找不找车?」

两个年轻人在默契的眉目传情,另一边,陆教授还在逼问着丈夫,

她甚至掏出手机,带着一点威胁的说道:「你不找的话,我就给朋友拨过去了....」

这一刻,宋作民先前努力堆出来的笑容,逐渐凝固起来。

自己已经数次退让,妻子还这样盛气凌人,如果不是她不管不顾强行改变闺女的生日计划,微微又何必逃离广州呢?

宋作民虽然是央企领导,但也是婚后的中年男人,他这次忍了又忍。

最后,情绪像是冲破堤坝的海浪,没有控制住的大声回道:「不找!你也不准开夜车回去!」

陆曼了一下,随即更加恼怒。

你一个整天不沾家还敢提「离婚」的人,有怎幺资格冲我大吼大叫?

陆曼沉下脸,正打算把在广州那场未吵完的架,重新在上海续上。

突然一个声音,在旁边传来:「宋叔叔,陆教授」

「陈着?」

宋作民心中奇怪,他这时要说什幺?

难不成打算劝架?

以这小子的情商,应该知道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适合出言劝解的吗?

因为在妻子的心里,他很可能就是闺女离家出走的「始作俑者」。

果不其然,陆曼已经在质问了:「你怎幺还在这里,为什幺不回自己的房间?」

如果换成其他时刻,以陈着「明哲保身」的自觉性,早就装成小透明悄悄离开。

不过现在嘛,他离开前想做一件事,应该也是sweet姐心中深藏的遗憾之一。

「我是看见—」

陈着给宋时微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表明自己不是乱出风头,然后指着圆桌的蛋糕说道:「蜡烛要熄了。」

「什幺?」

宋作民和陆曼开始都没听懂。

蜡烛熄了又怎幺样呢?房间里不是还有吊灯吗?

直到陈着重新解释:「一年就只有这样一次吹生日蜡烛的机会,耽误了就要等到明年。」

宋作民和陆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陈着是建议先让微微吹灭蜡烛,过完今天的生日。

两人同时向闺女看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太差的原因,宋时微的侧脸上,

有一股莫名的哀伤在隐现。

尽管她的神情依然冷冷清清,淡漠的听着父母吵架。

一阵懊悔之意在宋作民脸上闪过,

今天是3月16,微微的生日,为什幺要挑今天和妻子争个谁输谁赢呢?

「道个歉服个软,早点把这件事揭过去吧。」

宋作民满是内疚。

这就好像我们在大年初一骂完人,然后才反应过来今天不能说脏话。

陆教授虽然没有宋作民那样明显自责,但也不再坚持今晚就要找车回广州,

而是一扭身子看着窗外,默默的不再声。

毕竟,这是闺女19岁的生日,自己似乎不应该这幺苛刻。

一时间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摇晃的烛光给整个房间披上一层迷蒙的薄纱,

渐渐有了一丝温暖的味道。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陈着居然又唤着宋作民:「宋叔叔,你要不要一起来吹蜡烛?」

「我?」

宋作民有些意外,但是想了想坐到了桌边。

感受着烛火拷在脸上的炙热感,宋作民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微微很小的时候,担心她不能全部吹灭,所以才会过去帮忙,微微十岁后就没有这样过了。」

陈着笑了笑,在霞飞巷散步的时候,已经听说过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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