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惧来得太过凶猛,以至于我在这场荒诞游戏中所有的恐惧加起来都没有这次来得多。
我时常问自己:为什么是我?
而现在,我似乎找到了答案。
哈。
有时候,你与真相之间就只隔着一层脆弱的窗纸,一旦你捅破了它,你便会发现真相原来如此简单,它一直在你身边,只是你没有看到。
我看到了,所以我开始修改我的实验设计。
既然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那我远不必等着实验中的程实失败再进行整个实验的重置,我明明可以打造更多一模一样的实验,用并行代替串行,加速遍历的过程!
我有足够多的原材料支持这一切,并且这些材料并非一味地被消耗,失败的实验完全可以将材料回收,再次成为下一场实验的素材......
我也不必将实验中的时间背景限制得如此苛刻,或许时间再往前一点,追溯到【信仰游戏】降临亦或是【虚无】时代降临,这样迸发出的变化说不定也能改变实验演化的格局。
毕竟作为实验主持者,我只是在实验中收集灵感,既然是灵感,那就应该让其有无限可能。
不过变化也不能太多,我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找到一条通向未来的道路,倘若所有的答案都在我的‘身后’,那这场实验便失去了它原来的意义。
所以走入歧途的实验应该加速崩解,通向既定目标的实验理应得到保护。
而为了保护这些可能会有结果的实验,我必须确保整个实验环境不能有一丝变化和干扰,任何企图破坏实验的内外变量都会被抹去,直到我从实验中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熟悉吗?
这些东西听起来熟悉吗?
或许你并不熟悉,但我太熟悉了。
我所经历和见证的过去几乎都在我所说的实验步骤里,诚然,正是我的经历引导我完成了这样的实验设计,可当骇人的巧合足够多时,我不得不去思索一个让我感到恐惧的问题:
既定......究竟是在成为‘源初’,还是本身就是【源初】!?”
程实猛地抬头,通红的眸子直直看向韦牧,他想在木偶的脸上寻求一个答案,又怕在木偶的脸上找到那个答案。
韦牧依然沉默,他处理得很好,没有肯定,没有否定,没有安慰,也没有鼓励。
这一刻,他的双眼失去了灵动,宛如一具真正的木偶,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程实,仿佛已经“灵魂出窍远游而去”。
程实浑身都在颤抖,他压抑着自己的颤抖,声音沙哑,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