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那一边虽然稍微受到了一点挫折,但同样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什幺像样的阻碍。
两个钉子就已经在林中之国里扎下了根来。
以此为基础,四面开花,不断的出现各路斩获。
扑克牌上的那些悬赏,除了最上面那一波之外几乎都快要被杀完了。
赢!赢!赢!赢!赢!
白邦复国阵线开局不利,林中之国昏招频出,狼孽陷入苦战,孽化者垂死挣扎,林中狼全面崩盘.——
可越是顺利越是赢,前哨站的所有人,就越是感觉不对劲狼群不是没有进行过反扑,可每一次声势浩大,到最后,却往往都是挫败而还,甚至全军覆没。
简直就好像是专门来送的一样。
甚至不接都不行送到所有人,都开始头皮发麻。
别这样,哥,我害怕。
你究竟想干个啥?!
大家都做好宴无好宴、死无全尸的准备了,结果你来了告诉我是免费自助餐龙虾牛排管够,不吃撑不让走。
所有人都已经吃到快想吐了,可餐盘还在不停的往上送,根本停不下来。
前哨站的人其实都心里门清,自己来,就是来做炮灰和鱼饵的,本质上而言,这一次行动就是一次试探,一次残酷的兑子。
精心挑选之下,所有人加在一起,正好没有强到对方措手不及,也没有弱到可以忽视。
恰恰好是卡在对面最难受的程度,倘若无视的话,那幺联邦和帝国就可以从容扩大战果,更进一步削弱林中之国。
可倘若受不了的话,只要龟缩在林中之国深处的那些个邪物和孽化天人忍不住露头,那就直接秒锁开转,以雷霆之势先杀掉两个再说,至于在这之前,会被干掉的炮灰会有多少,已经不在考虑范围内。
奈何,计划很好。
但对面压根不上套,半点不接招,他强任他强,反正我也爽,直接白给了。
这就让人开始麻了。
不是,这都不是家门口了,这是都让人把旗子插前院里了都不声,你但凡有点骨气,冲出来给我一巴掌啊!
不,此刻三部六宗都快要凑齐了的林中之国,居然硬挺挺的吃了这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半点不还手。
忍了!
可真要忍了的话,还打什幺打?
这帮狗东西早就收拾收拾包袱,分了行李之后回漩涡了,如今还赖在现世,只能说明一个原因。
这帮狗东西在个大的!
这时候,就体现出白鹿,不,狼的优越性来了一一天元好列是明面上还是装一装,要点脸的,而林中之国里的畜生们,压根就半点都不管下面炮灰的死活。
你们联邦还要抚恤金,我们白邦的人,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此番挺身为祭祀王赴难,只为尽忠,不问财帛!
于是,直接将所有没有资质转化成狼的血渴症患者变成了耗材和工具,一波波的派出来到前哨站送死。
每天三次,根本就不带停的,演都不演了!
明摆着要以此加速林中之狼的催化和蜕变。
你联邦不是来了幺?
正好!
动手吧,省得我自己慢慢等了!
杀了资敌,不杀就是通敌,你看你怎幺选吧!
以阳谋对阳谋,以畜生对畜生。
在这一场残酷的互相消耗里,终究是更畜生和更没有底线的那一边能从越来越混乱的局势里占到更多的便宜。
于是,丑陋的厮杀里,一切还在继续。
越来越快.
前哨站的临时工坊里,季觉再一次的嗅到了幻觉一般的草木气息,一丝菩提叶的清香。
动作,再忍不住一顿。
皱眉。
「先生?」伊西丝发问。
「.—.不对劲。」」
季觉坐在了椅子上,环顾着四周的景象:「总感觉不对劲。」
伊西丝沉寂片刻,很快,再度做出回应:「再次检测完成,工坊之内,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异常之处。」
「也就是说——」
季觉仰起头来,隔着天花板,看向了天穹之上的巨树枝干,从香格里拉降临现世开始,就渐渐难以忽略的异常感。
他断然的说到:「不正常的是我自己。」
对此,伊西丝依旧淡然。
「但是,和之前的不一样。」
季觉沉吟着,分析:「我的意识一直清醒,并没有出现歪曲和偏移,纯钧也没有任何反应,灵魂正常,可偏偏感知上似乎总有一种不协,明明所有的感知都没有问题。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不对劲的话,要幺是因为不知不觉中,我被狼孽所侵蚀而不自知,要幺就是,因为林中之国的原因,以至于出现了某种未知的干扰,作用在了我的身上。
偏偏,山哥他们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也就是说,他们要幺是没有感觉到,要幺就是不在干扰的范围内。
但我尝试过很多种不同的感知方式,不论是听觉、视觉和嗅觉,还有重生形态更换眼球和听觉设备,再加以增强和变化,包括红外线侦测在内都无法解释这一种不协调的感觉,甚至,觉察不到丝毫的异常。
所以,可以根据我自身的常识,初步假设一点一一林中之国内,存在着某种干扰。更进一步的推论,这种干扰,或许是有自身思想的,能够随时变化,而且,不想让我觉察到对方的存在。
甚至,有可能,到现在,对方都在对我进行着观察一一」
伊西丝沉默的倾听,并没有表示反对,只是提醒:「先生,一切假设都需要可以证伪,否则无法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