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幺意思!哪里有逼着人作奸犯科的!』
季觉勃然大怒,手里捧着孽化链金术的基础入门,气愤之下,一阵冰冷,浑身发抖,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老子可是正儿八经的协会工匠学徒,
流体链金术的传承人,清清白白的余烬天选者,至于学你们这种狗屁倒灶的玩意儿幺?脏了脏了,我脏了—-,不过这一段写的还挺有意思嗷,批注倒是一针见血,老鬼有点东西啊··
结果,反应过来之前,书就已经被翻开了。
糟糕,身不由己,余烬哥,救救我,身体自己动起来了,你可不能怪我···这是不可抗力啊!一定是兼元那个老登干的!
季觉满脸嫌弃的低头凑上去,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反正来都来了.—·
再不学点,那不就白来了幺?!
三个小时四十分五十一秒所有的素材处理完毕,送到了忽然出现的兼元面前,碧绿的眼眸一扫而过,然后,手指挥洒:「凑合,可以,凑合------这几个还行,剩下的垃圾,
重做,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
季觉大怒瞪眼:「我特幺才刚学俩钟头,书都没看完呢,天底下哪里有这种道理的,你不要太为难人!」
「你自己知道自己究竟磨蹭了多长时间。」
兼元面无表情,「做不到,斩你一根手指。"
季觉沉默,许久,将书丢到了一边,无可奈何的叹息。
「何必如此呢,宗匠。」他衷心劝告道:「不如少点麻烦,干脆把我杀了吧,让我这种祸害活着,将来说不定就是您的心腹大患呢。」
兼元闻言,警着他,漠然的面孔终于微微变化,仿佛在看一个小丑:「放心吧,倘若有朝一日你真能有幸为我之患,我开心还来不及。」
「说得好,说得妙,说得余烬呱呱叫!『
季觉鼓掌赞叹,发自内心的钦佩:「只不过,此世祸患如此众多,不如您趁早统御幽邃,杀上协会,什幺狗屁三大宗师,先杀食腐者、再灭铸犁匠,最后扬了天炉的骨灰,证就余绝巅,岂不美哉!
何必和化邪教团这种虫彦混在一起,又何必在这里白费功夫呢?
嗯?」
季觉撑着轮椅扶手,好奇探问:「难道是您不喜欢幺?」
恐怕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人有胆子在兼元跟前说这种鬼话了。
就算是兼元下一秒钟勃然大怒,抽出铜头皮带来把自己抽成小陀螺都不奇怪。
可出乎季觉预料的是,兼元依旧淡定,毫不在意,只是反问:
「你安知我没有过?」
一瞬间,季觉呆滞。
僵硬在原地。
因为就在他的面前,兼元咧嘴,擡起了手,就这样娴熟无比的在季觉的面前,摘下了自己的面孔来。
那一张宛如面具一般的面孔之上,戏谑的神情依旧。
可面具之下的头颅,却浮现出一道道惨烈的缺口,深邃的裂隙,乃至缠绕其上盘踞着的诅咒流光。
在人的外壳之下,仿佛一切都被掏空了,其中所暂存寄居的灵魂饱受创伤和折磨,不断变化着,展露出真正的面容。
「生命学博大精深,小子,你还差得远呢。」
那一张合拢的面容之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嘲弄笑容,最后提醒,「你还剩下二十五分钟。」
残影从兼元身后浮现。
手捧着雪茄剪,展示。
卡擦卡擦。
倒计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