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叶纯的神情越发沉重,痛彻心扉。
「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再也不吃垃圾了幺?」
她擡起手抹着不存在的眼泪,趁着季觉没办法反抗,怒搓狗头:「戒了吧,季觉,这个东西沾上,你一辈子就毁了啊!家里已经没钱让你吃垃圾了,呜呜呜呜……学姐出去端盘子给你买垃圾吃……」
季觉翻了个白眼,不想理她。
不就是上个星期回来以后不小心在她跟前炫耀了七八九十来次自己轻取头名豪夺首席怒斥老登的故事幺?
明明胸怀广阔,心胸却如此狭窄!
他无声一叹,只感觉时光如刀。昔日那个高冷体贴的学姐已经消失不见了,如今剩下,只有一只每天活着就是为了把薯片吃贵的米虫!
而一不留神一个薯片袋子迭成的帽子就被扣在了脑袋上,旁边叶纯还在兴致勃勃的念叨:「这个王冠戴上之后,你就会变成一辈子的垃圾佬,人世间的成品再也不能沾上半点……」
啪!
帽子和手被拍开了。
只留下一脸椒盐。
季觉终于缓过气来,从地上爬起,依旧头晕目眩。
叶限背着手从工坊里走出来,瞥了他一眼之后,坐回了自己的专座上,端起了叶限掐着时间泡好的浓茶来喝了两口之后才问道:「状况如何?」
「我看看……」
季觉擡起手来,往脑门上一拍,然后存在灵魂里那一块电子体温计的灵智就报出了讯息:「现在的体温是54,还在下降,常态体温最近维持到了41,刚刚失控的时候,飙到了九十多度左右……」
叶限冷哼了一声,摇了摇头,毫无同情。
活该。
这就是走捷径的下场。
不论是学术还是工匠,最重要的就是一步一个脚印,即便徘徊难进,每一个重迭的脚印依旧有其意义存在。
突飞猛进是有代价的,同时,后患无穷。
譬如空中楼阁,风吹即倒,潮来坍塌。
如今季觉被天炉楞是薅起来拔苗助长了这幺一波,只是体温失控,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甚至算不上后遗症。
只是折腾的狼狈点,半点不算麻烦。
看来以后灵质攻防课还是要多上,季觉这狗东西,狗到了骨子里,根本记吃不记打。这点小罪根本给不了什幺警惕效果。
现在不给他吃够了教训,以后不知道要捅出多大的篓子来,尸骨无存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