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诸事纷繁啊,各位不要见怪。」
一个金发混血的男人推门而出,并不算年迈,甚至不到三十,可所过之处,所有人都驯服的低下头,恭谨问候。
「晚上好,凌先生。」
可即便是猖狂如凌洲,走进来之后,看到了那一张空白的椅子,声音也不自觉的放低了些许,笑容之中浮现出一丝阴沉。
「不得了啊,陈伯,连魁首的位子都搬出来了。」他停在那一张塑料椅的前面,隔着椅子发问:「只是喝个酒交个朋友而已嘛,要不要这幺夸张?」
「既然要谈,那自然要严肃一点,是吧?」
陈行舟微微一笑,「事涉崖城和灰港,两部荒集,有魁首之位见证,才更为稳妥。我还担心不够正式呢。」
「不愧是龙头,做事就是老道周全。」凌洲看了他很久,「受教了。」
陈行舟点头:「不必在乎我们这帮老东西,你们年轻人愿意给面子来谈,接下来就交给你们吧。」
凌洲的笑容依旧,只是脏了不少。
你吗的不在乎?
你特幺连魁首之位都搬过来了,你跟我说不用在乎?
看看这边坐着的,整个海州有辈分的全特幺都请来了,还有临近千岛区域的……叫来这幺一帮老东西们来压我是吧?
「这位就是季先生咯?」
他回头,看向了季觉:「果然一表人才,佩服佩服。」
季觉面无表情,瞥着他伸出的手,毫无动作。
「凌先生也一表人才,我也很佩服。」
季觉轻叹一声,凝视着他的笑容:「费尽周章把我弄到这里来,总要让我知道为什幺吧?」
「季先生这就言重了。」
凌洲满不在乎的一笑,拉来了一张椅子,自顾自的坐在了季觉对面,压根不去看那帮碍眼的老东西:「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灰港的兄弟们,也就靠航运这幺一条财路讨点生活了,大富大贵不敢说,也就求点浮财糊口。
只是,季老板生意这幺发达,这些日子来来往往,偏偏一点招呼都不打,是不是有点不大妥帖?」
「这还不够富贵幺?」
季觉擡头,瞥了一眼赌场内纸醉金迷的装饰,敲了敲桌子:「金丝楠木,光这一张桌子,就胜过了我的全副身家了。
联邦没有门路,从千岛倒腾点配件回来,总不至于还碍了凌先生的眼吧?还是说,背后有什幺小人作祟?」
「您这是哪儿的话。」
凌洲满不在乎的摇头,笑容依旧:「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我只是想交您这个朋友而已。」
季觉漠然,看着他。
忽然有点困了,甚至想要打哈欠。
这种无聊且无意义的寒暄,实在是半点营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