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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平之上的重量,再度倾覆!

很快,贵宾厅里,季觉刚刚回来的手气,仿佛就开始迅速流失了。没过几把,即便是不断的弃牌和饱受试探,便损失了数千万。

直到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ALL-IN!"

凌洲的笑容再度僵硬在了脸上,不知为何,从那一张平淡如水的面孔之上,所感受到的,却只有一阵阵恶寒。

「你确定幺?」他皱眉发问。

「当然啊。」季觉笑起来了,看着他:「你跟不跟?」

凌洲沉默了片刻,挥手。

如山的筹码再度向前推出,四亿七千万!

「开牌。」季觉说。

牌面揭晓,自死寂和喘息声里。

凌洲——9、9、9、5、5,葫芦!

而季觉的牌:5、5、5、5、9————-四条!!!

「唔,5比9小,不过是,四条应该比葫芦大吧?」

季觉捏着规则书,眉开眼笑:「我好像又赢了?」

凌洲没有说话。

整个天波号仿佛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乃至,远方隐隐传来的凄厉惨叫声-——"

就在豪华套房里,死死按着天平的克兰杰,骤然惨叫出声,尖锐哀豪着,挣扎,浑身抽搐蠕动海量的血色从他的身躯里喷出,被天平尽数汲取,仿佛刮骨吸髓。就在天平之上,一道道裂口浮现,原本占据优势的漆黑砝码在瞬间崩裂了,烟消云散。而银白色的筹码之上,却有一道道细微的裂隙迅速的绽开..

就像是瞬间被抛入了无形的熔炉之中,烧做赤红,作响。

而就在裂隙之后,粘稠的血液一点一滴的渗透而出,却又不惧高温,流转如常。自血洗之下,

银光褪尽,砝码在瞬间,化作骨白!

水晶吊灯毫无征兆的坠落下来,笔直的砸在了克兰杰的脑门上,老人抽搐了两下,仰天倒下。

堂堂以太之道的书者,毫无征兆的,猝然而亡。

命数颠覆,天运反噬!

「加注!」

贵宾室内,季觉挥手,看向凌洲身旁寥寥无几的筹码:「嗯,就加一千六百万。"

如此精确,正好是凌洲面前仅剩的筹码总数。

凌洲面无表情,手指死死的捏着手中的纸牌,青筋进起。

「"..—.跟。"

他说。

开牌。

季觉三条,凌洲两对。

胜负已分。

荷官颤抖着手,将凌洲面前最后的筹码划走,归入了季觉的面前。

结束了·——

旁观者中,不知道多少人松了口气。

膨!

凌洲一拳砸碎了桌子的边缘,再无从克制怒火,最后看了一眼陈行舟之后,视线落在了陈行舟之前,空白的魁首尊位之上,眼眶不由得一跳。

到最后,终究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好,愿赌服输,我认栽。」

「从此之后,这笔债,一笔勾销!」

说罢,他甚至顾不上再装模作样的寒暄什幺,转身离去。

可就在他身后,却传来了季觉疑惑的声音。

「嗯?」

赌桌上,依旧端坐的年轻人撑着下巴,警着他的背影:「这就结束了吗?"

凌洲骤然转身,血眼猩红,却看到了,季觉脸上的笑容——"

依日和煦轻柔,隐约又含蓄,似有似无。

「赌场开门迎客,没有玩到一半,赶客人的说法吧。"

季觉擡起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上的裂口,告诉他:「况且,我还没说停呢。」

凌洲的脸色铁青:「姓季的,你别特幺一一」

「我别什幺?」

季觉好奇:「我记得,要这幺谈的,不是我吧?」

一时间,凌洲呆滞在原地。

「这难道不是被荒集见证的条件幺?」

季觉端详着那一张面孔,笑容愈发愉快:「你提的要求,你说的规矩,到现在玩了一半,你不玩了一—」

他说:「凌先生,你什幺意思?」

凌洲沉默着。

没有说话。

他擡起头,看向了陈行舟,陈行舟也在看着他,笑意温柔,连同他身后所有到场见证的人们一起。

只是,眼神却如此的冰冷。

毫无任何的温度。

如同泥塑木雕一般的残酷神佛静静的等待着,即将从他口中所说出的话语——

室息之中,一滴汗水缓缓从凌洲的额头渗出,他张口欲言,可最终,什幺都没说,咬着牙,回归赌桌。

「来,我们继续。"

季觉满意的点头,「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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