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算算时间……」她想了一下,忽然说:「那小子,也应该到昆吾了吧?」
「嗯,昨天就已经到了,据说又闹出好大的乱子来。」童山叹气:「搞得天城现在已经快疯了,四家里最先出局,如果不甘心的话,恐怕还要搞出点什幺事情来。」
「争来斗去说那幺多,最后还不是你死我活?」
楼偃月嗤笑:「现在那幺多人手都在向着陇原调动……到时候再打起来,恐怕有乐子了。崖城这两天也不安稳吧?据说有个以太天人在暗中搞事情?撑得住吗?」
「无非就是乱了点,以乱制乱罢了。」
童山摇了摇头:「一帮吃里扒外、贪心不足的家伙,养了这幺多年,也该清理一次了。」
「吕盈月呢?」
楼偃月无所谓的问道:「听说那个母狐狸要回来了?」
「……」
童山瞥了她一眼,她也无所谓的瞥了回来,丝毫没有一点背后蛐蛐人的心虚感,令童山越发无可奈何。
毕竟,风评如此……作为下属而言,也很难纠正的过来。
她自己都不在乎,随别人怎幺说吧。
「是啊。」
童山擡头,望向西北方中城的方向,「应该就这三四天了。」
阴云密布,大雨漫漫。
看不到中城,只有一片没有尽头的晦暗。
「你说,如果我今天就回去了,大家会不会很惊喜?」
此刻,中城之外,缓缓升起的飞空艇上,吕盈月放下了茶杯,微笑着问向身旁。
「惊不惊喜我不知道,但惊吓是肯定的。」
年轻的秘书叹了口气,身心俱疲。
跟着局长到中城的文山会海里煎熬了这幺久,每天和看不见尽头的会议记录和作斗争,隔三差五还要被局长随意撕日程表的行为搞到身心俱疲。
每一次吕盈月一拍脑袋,他就开始遭罪,已经彻底PTSD了。
在如此关键的节骨眼上,吕盈月居然毫无征兆的秘密离开中城,背后有什幺考量,他实在不敢想,反正知道肯定有个倒霉鬼要遭老罪了就是了。
除此之外,不该你懂和明白的事情,最好还是别瞎想。
想也有罪。
此刻就算是在飞空艇上,工作依旧还在继续,等他对着屏幕终于把手头的记录规整了一部分,才察觉到,机舱里已经许久没有人说话了。
一片寂静。
他疑惑的擡头,看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