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觉不想说话了,懒得理她,注射枪顶在她的脖子上,注入药剂,流转的水银深入肺腑,修补伤口,弥合裂痕。
安凝呜呜做声克制着眼泪。
「季觉哥,我受伤了。」
「恩。」季觉冷淡。
「季觉哥,我好痛啊。」
于是,水银义肢擡起,丢过去一板止疼药:
「自己吃。」
「那个不管用!」安凝泪眼朦胧,扯着他的衣服:「要是没有亲亲的话,就好不了了!」
季觉漠然:「那就等死吧。」
安凝顿时越发难过了,眼泪再包不住了:「好冷漠,明明人家那幺喜欢你!」
季觉终于擡起头来了,面无表情,看着她。
「安凝,你真的喜欢我幺?」
他冷声发问无从克制怒火:「或者说,你明白,所谓的喜欢是什幺样的感觉幺?还是说,你所谓的喜欢,只是一厢情愿的独占欲作祟呢?」
你所喜欢的,究竟是季觉,还是名为季觉的玩具?
如果有一个东西,别人有的话,你也应该有,如果没有的话,就要抢过来,变成自己的东西。
就像猫一样,看到好看的东西,就要收为己有。想起来之后,就玩一玩,弄一弄。其他的时候就放在旁边就算自己想不起来,也不许别人去碰。
「我不是什幺人的附属物,安凝,我从来都不是你的东西。」
季觉一字一顿的告诉她:「我不喜欢你。」
「……」
自短暂的寂静里,安凝好像愣住了,嘴唇颤动了一下。
呆滞着。
「好讨厌啊,季觉哥,说得人家像是熊孩子一样……」
季觉没有回答,神情一如既往,毫无波动。
那样不为任何外物所动的神情……
「真讨厌。」安凝说。
「嗯。」
「讨厌死了!」安凝提高了声音。
「嗯。」
季觉点头,拔刀,刺入了她缝合完毕的破碎心脏之中,直至末柄。
修长的骨刀离奇的,消失不见。
可那一颗心脏却不可思议的,再度跳动起来。
下意识的,安凝想要挣扎着起身,可是却没有力气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季觉站起来,将自己抱起。
小牛马的车体崩溃,再度变化,舍弃了诸多累赘的零件,化为了残破的装甲。
就这样,季觉将她放进了驾驶舱里,最后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好像宽慰一般,告诉她:
「我死了就行,你别死。」
啪!
舱盖合拢,装甲伸手,扛起了季觉,再度向着远方狂奔而出。
快了。
他算了算距离,了然。
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