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雾中的幻花一般的诡异徽记。
倘若不注意看的话,甚至难以察觉。
季觉皱眉,本能的试图解析,才发现,这纯粹就是一个近乎于无的灵质印记,就好像,一个记号,一个凭证,一把钥匙?
可倘若是钥匙的话,这又是用来开启什幺的?
拿在手里,就能够感受到某种若有若无的呼唤和共鸣,宛如邀请一般,发出指引,只不过那样的指引太过微弱了,根本难以感受清晰。
沉思之间,他心念一动,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水银流转,将那一道仿佛风吹即散的灵质徽记彻底覆盖,封装储存。
往后再慢慢研究。
「季先生—没事儿吧?」
喘着粗气的余树终于顺着楼梯,爬上了楼,汗流渎背,似乎是已经找了他很久。
感受到之前剧烈的灵质波动和交锋之后,直到现在,依然惊魂未定,脸色隐隐发白。
确定了季觉的安全之后,才终于的长出了一口气,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这幺担心。
此刻他擦着汗,剧烈喘息:「刚刚究竟发生了—————-什幺?」"
「啊,打了几架而已,别担心。
季觉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应该是灵瘟的散播者找上门来了,过了一手,侥幸没吃亏「灵瘟——」
余树茫然,好像难以理解,可很快,苍白的脸色便迅速涨红了,膛目结舌,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灵瘟的扩散是———是人为的?」
「......
季觉回头,看着他失魂落魄的呆滞模样,怜悯的收回了视线。
「这世上的地狱,有多少不是人造的呢?」
「醒了吗?」
柔和的声音从身旁响起,不急不缓。
恍惚中,闻素从长梦里,睁开眼睛,看到了那个坐在窗前的身影,懒散微笑的中年人,笑意柔和:「这一番偷跑出去,还真是搞出天大的乱子来啊到底是捣蛋过头了,如果不是我拦着的话,老四恐怕已经把你生吞活剥了。」
「.—父亲?」
闻素的神情僵硬了一下,下意识的起身,克制着瑟缩和不安的样子。
然后,才感觉到,身上的伤势-原本足以令自己分崩离析的重创,居然已经大有好转,毫无任何后遗症,就连那一缕足以将灵魂焚烧成灰烬的龙火都凭空消失不见了。
险死还生。
只可惜,她的内心却难以涌现丝毫的欢悦和庆幸,尤其是,在自己大费周章隐秘布置的安全屋里,居然出现了那个身影。
仿佛回到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甚至还用她最喜欢的茶具泡了茶,茶香氮氩着,升起,带着隐隐清甜。
「尝尝看,我打赌赢来的好茶,安定神魂,对你的伤势有奇效。」窗前依靠着的懒散男人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托着下巴,欣赏着她端起茶杯浅酌的样子,就像是看着小仓鼠吃瓜子一般,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实话说,我还是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不过,这般潜伏爪牙的样子也很可爱就是了。」
闻素僵硬了一瞬,克制着肩膀颤抖和抽搐的动作,鼓起勇气,看向了那一双漆黑的眼晴,纯粹的黑暗里,永远的都洋溢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映照着她的面孔。
就像是俯瞰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