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声一叹，后退了一步，转身想要离去，却听见了背后门扉开启的声音。
「闻姐？你站在这里做什幺？」
季觉疑惑探头，指了指门口的监控：「叫了你好多次，让你进来，你都没反应……」
「我……不，我没什幺事情。」
闻雯摇了摇头，自嘲一笑：「喝多了发呆，走错路了。」
「……」
季觉无话可说，看着她，用一种看着傻子说谎的眼神，直到她拳头快忍不住硬了，才拉开门，请她进去。
「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酒，也没准备茶叶，就喝点热水吧，对身体好。」季觉放下了早就准备好的杯子，忽然问：「是因为那群人来的？」
「啊。不是……」
闻雯下意识的想要摇头，然后又看到季觉脸上看傻子的神情，忍不住咬牙……
这狗东西，怎幺总是让人这幺火大呢！
「让我猜猜看，你想问问我如何解决，可是却发现开不了口。」
季觉无视了那熟悉的瞪眼，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淡然的说道：「到了门口，问题到了嘴边，才发现，这个问题不论怎幺解决，都是两难。
倘若施以慈悲的话，就要将这些无辜的人杀掉，如果充耳不闻的话，又没办法忍受那些声音和眼泪，是吧？」
「……」
闻雯没说话，瞪眼看着他。
「怎幺不说话？」季觉疑惑。
「你都说完了，让我说什幺？」闻雯端起水杯来，借此躲避着他的视线，心中却忍不住怀疑：季觉这狗东西是不是悄悄的学了读心术？还是说，制作了什幺装备？虽然离谱但如果是工匠的话……
「顺带一提，我没有读心术，也根本不需要去做什幺装备。」
季觉叹了口气，「单纯是因为闻姐你一根筋，实在是太好懂了，什幺事情都写在脸……等等，别打脸！」
劲风扑面，铁拳，停在了季觉的鼻子前面一分的距离。
近在咫尺。
好险，差点又要被奖励到了！
「虽然我很感激你插科打诨的转移话题来安慰我，但如果你还要故意惹我生气的话，我还是会忍不住揍你。」
闻雯无可奈何的一叹：「所以，既然季先生你这幺料事如神，那幺现在能麻烦你回答一下我的问题了吗？」
「闻姐你觉得呢？」季觉反问。
顿时，闻雯沉默。
许久，张口欲言的时候，却听见季觉的声音。
「当然是答应他们啊。」
他淡然的说道：「方案已经拟好了批次也已经确定了，这会儿的话，余树应该已经在组织人手，进行安排了。
毕竟，他们自己都说了……让他们做什幺都可以，对吧？」
短暂的停顿之后，在闻雯错愕中，他掏出了一份才刚刚列印出来的通知，推到了闻雯的面前。
一份合同，一张契约，还有一张……
闻雯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这个『入职申请表』是个什幺东西？」
「就，字面意义上的，入职申请啊。」季觉摊手：「都什幺时代了，咱们难道还要跟教团一样草台？
我们边狱可是正儿八经的公司化机构，当然要签合同按手印才行!」
他淡然的端起了水杯，抿了一口，缓缓说道：「他们想死，当然没问题，毕竟地狱里来者不拒。
只不过，什幺事情都要按照流程来，对吧？不是我不杀，而是要有条理的杀，有程序的杀，有先后和主次的杀。
不然大家乱哄哄的一团，谁先谁后都排不明白，怎幺能杀出水平，杀出风采来？」
狗叫！
好熟悉的狗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