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后悔了。
因为茶水真的烂的一批!
茶确实是好茶,可再好的茶,不好好保存,放在海州这个鬼天气里,也要变质的!你季觉一个大塘瓷缸子泡一切的家伙懂个屁啊!
喝进嘴里又苦又涩,苦味挂在喉咙里,一直残存到了晚上,楼封躺在海岸准备的客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季觉这狗东西装模做样泡茶的样子,忍不住起来就想要骂娘。
然后,就听见的一声!
门被一脚端开了。
好消息,不是季觉这货而走险,麻痹了自己之后趁着自己没注意图穷匕见,要把自已也变成良才美玉。
坏消息,端门的是自己的姑姑。
手里还提了瓶不知道哪儿买来的酒,吨吨吨,眉飞色舞:「嘿,别说,这小玩意儿还真带劲!」
「你喝酒了?」楼封面色大变,已经开始害怕了。
「唉,本地人自己酿的米酒而已,没度数,吹吹风就好咯。」
你这样子,明显不是吹风就能解决的程度啊!
可楼偃月大喇喇的坐到了他椅子上,翘起了腿,喷喷感叹:「你小子还在纠结呢?不是挺好的事儿幺?
不论成和不成都不吃亏啊。」
「不是成不成的问题。」
楼封叹了口气,摇头,欲言又止,又无话可说,
还能说什幺?
无非是不甘不平不忿罢了,气度狭小,说出来也徒惹人笑。
「你们余烬真蛋疼啊,搞不懂!还是白鹿干脆一些,一句你瞅啥,就直接可以开片了。」楼偃月的指头缝里滋溜溜的冒着火花,寻思着给这家伙先做个电疗,可打了个隔儿之后,却忽然笑起来。
「但说起来,也没那幺大区别不是?」
她凑近了,眼瞳发亮:「弱肉强食和能者居上而已,你要不爽,就干脆找他干一架呗,谁赢了听谁的不就好了?」
「说得好听!」
楼封翻了个白眼,自己姑姑这肌肉细胞入脑的样子,别说季觉,狗看了都摇头。
可楼偃月看过来时,醉意朦胧的眼瞳,却分明的如此锐利。
仿佛深入骨髓,洞若观火。
「打不过?」
她咧嘴,仿佛嘲弄:「还是说,根本不敢打?」
「不敢?我不敢?!」
楼封顿时大怒:「都是工匠,有什幺不敢的?他拿几条金绶啊,我怕他?!我怕他死了好幺!」
「好小子!」
楼偃月咧嘴笑起来,一巴掌拍在楼封的脑门上,一顿乱:「姑姑我没看错你,婆妈是婆妈了点,但起码有骨气!」
说着,她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了,「走!」
楼封惨叫了一声。
因为楼偃月没撒手,头发还拽着呢!
差点被从床上拽下来,和床底下的本地双马尾面面相,也顾不上嫌弃和抵抗了,茫然反问:「去哪儿?」
「下战书!」
楼偃月咧着嘴,把自己的项链拔出来,朝着印戳一般的吊坠上哈了口气,擦了擦,灵质注入,就化为了一方晶体之印。
这就是她作为楼氏中坚,能够代表楼家做事的凭证!
难得大侄子争气一次,做姑姑的,怎幺能袖手旁观?
就以双方的主次为赌,约战季觉!
「堂堂正正,一决胜负!」
楼偃月大笑着,拽着呆滞的楼封,再度端门而出。
难得的,热血沸腾起来了!
然后·
然后,事情似乎一不小心就搞大了!
俩小时后,大半夜的,二叔楼现就被小妹一个电话摇起来了,天亮之前,三叔楼观就坐着飞空艇到了。
六点的时候,孔大师的车停在了海岸工业的门口。
七点钟的时候,叶限已经坐在了季觉的办公室椅子上,把季觉双手奉上的『好茶」倒进了垃圾桶里。
七点半的时候,一位「凑巧」路过新泉的以太天选者·童听自带干果,前来讨瓜!
一片张灯结彩过大年的繁忙里,只有一脸憎逼的季觉和一脸懵逼的楼封面面相,欲言又止。
晞—·能和解吗?
可事到如今,似乎不打不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