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封沉默着,呆滞着看着老师,察觉到老师看过来的复杂目光时,想要张口,却说不出话,只感觉心脏在狂跳,难以克制,面色涨红。
「老师,我·—」
「不必保证什幺,也不必许诺,工匠不是靠嘴的。」
孔青雁缓缓起身,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准备吧,拿出全盛状态来——?只是,如果输了的话,会有什幺后果,你应该清楚吧?」
于是,死寂之中,楼封,再一次开始流汗了。
季觉的办公室里,同样是一片死寂。
倒掉了季觉那垃圾茶水之后,叶限拧开了自己的保温杯,慢悠悠的抿了一口之后,才终于擡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学生。
「你是怎幺想的?」她忽然问。
「啊这.」
季觉下意识的紧张起来,思考了片刻之后回答道:「毕竟挑战上门,不好不接,无非是小赚大赚而已,况且,总不至于输了吧?」
说完,他自己都笑起来了。
可叶限没有笑。
看着他。
直到季觉笑不出来了,渐渐震惊,「—不至于吧?!」
这一次,叶限终于笑起来了,毫无温度,满怀嘲弄:「也就是说,你到现在都没了解你的对手?不清楚对手的底牌,不明白对手所隐藏的东西,更不了解对手的杀手?」
季觉沉默:「.—」
叶限补充:「而你的对手,日思夜想的在了解你,不择手段的打探你的消息,分析你一切的蛛丝马迹,甚至明知差距的状况下,还主动的提出了对决?
而你,要面对的,是一个或许比你自己还了解你的『工匠』?」
「..」季觉继续沉默。
「这种状况,对于余烬一道的工匠而言,有多可怕,你应该明白吧,季觉?」叶限眯起眼睛,看向了自己错愣的学生,旋即,淡然一叹:「不过,也不错。」
「阿?」
季觉呆滞。
「这种事情,不是理所当然幺?」
叶限满不在乎:「从来只有输了的惦记赢了的,哪里有赢了的每天担惊受怕?
难道天炉那个老东西还在乎谁会妒恨自己?铸犁匠和食腐者会在乎下面的大师哪天会发起挑战?兼元难道还会日夜关注你这幺一个小小的疥癣之疾不成?
居高临下,本来就会被下面想要往上爬的人日思夜想,难道都要一个个看过去不成?研究做不做了?难道还不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