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季觉的凝视之下,自首者的冷汗也一滴滴的从额头上渗出来了,坐立不安,嘴唇嘿着,下意识的,胡乱的选了一个。
「是那个七——
「嗯?」
季觉的神情陡然严肃起来,看着他,眼神凌厉,直到自首者福至心灵,赶忙换了一个:「是尸·嗯,是尸宿?」
「果然如此。」
季觉点头,仿佛料事如神一般的点头,「尸宿一系长期在中土活动,暗地里和白邦复国阵线纠缠不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就知道,你们这帮家伙贼心不死,盯上了我,是这样吧?」
「没错,没错!」
刚刚成为尸宿一系崭新成员的自首者点头如捣蒜,然后,就听见了季觉再一次问话:「化邪教团各个分支虽然状况不同,但大多分为五层,自上而下,分别是:主祭、助祭、内阵、见证、新参,你属于哪一种?」
「见—」
自首者试探性的刚说了个开头,觉察到季觉的眼神阴沉,顿时麻利的改口:「那个内,内阵,
我是内阵的!」
「哦?居然还领受大孽精髓的核心成员啊,真不容易,看来哪怕是化邪教团,内心之中还是向往着光明的嘛。」
季觉终于笑起来了,满怀着嘉许,自首者也跟着想要谄笑,终于听见了他的声音:「那就说说吧,坦白从宽。
同伙有多少,驻地在哪儿,幕后指使者究竟是谁,是谁在给你们做保护伞,是谁包庇你们在中土潜伏了这幺久,一五一十,交代交代。」
「没,没有同伙,只有我一个!」
自首者下意识的按照吩咐,开始全文背诵:「都是我———"
说着说着,就感觉到,好像哪里不对。
气氛,再一次的变了。
「尸宿的内阵成员从来都是三个以上,跟着助祭一起行动的你说你是内阵,结果一个同伙都没有?」
季觉停顿了一下,好奇的发问,「你究竟在掩饰什幺?」
......
自首者呆滞着,茫然,嘴唇嘿着,正想要说话,便听见季觉的叹息,如此轻柔:「还是说,
你只是化邪教团抛弃出来用来吸引我们视线的弃子,背后藏有更大的图谋?」
死寂,死寂之中,自首者说不出话来。
汗流渎背。
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回答,剧烈的喘息。
只有季觉,端着咖啡杯起身,走到角落里,再续上了一杯,缓缓的坐了回来,吹了吹升起的热气,抿了一口。
「想想,再想想,想好了,想清楚了再说。」
季觉头也不擡的告诉他,「同伙都不交代,怎幺能算是弃暗投明呢?你至少有一个名字要交代。」
轻柔的话语,回荡在审讯室内外,顺着摄像头和收音设备,传向了四面八方,传到了每一个旁观者的面前。
亮出最后的价码。
柴火堆都已经点起来了,连个有分量的祭品都没有,真以为这是篝火晚会呢?
要幺,找个够分量的家伙出来开席,大家万众一心,把这事儿做成一个铁案,参与的人拿市场、安全局和保密局拿业绩、军方拿嘉奖和荣誉,化噩耗为福报,所有人都有得赚!
要幺,你们就自己玩吧!
一时间,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才刚刚松了口气的人,再度紧张了起来,血压拉满。
单面镜之后,独孤明的神情也难以控制。
一阵阵的抽搐。
没想到,季觉的胃口居然夸张到这种程度。
收了钱,拿了地,临到头了,就差临门一脚的功夫,居然还在惦记着吃一口大的还特幺要新鲜的,现点现杀!
他在逼着独孤明,逼着寰宇重工的所有同盟,帮着自己出头,指认「凶手』!
同进同退,抱团取暖,这不是你说的吗?
怎幺?独兄你该不会刚说完,立马就不认帐了吧?我都这幺顾全大局了,怎幺不见你相忍为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