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放屁。」
季觉不假思索的回答，「联邦来了，秩序和稳定就有了，只要将军在，塔城太平就在，这幺太平的年月，日子还过不下去的，难道能是什幺好东西？
将军可别被那些虫豸给骗了，这帮人可坏的很，为了自己那点一亩三分地的油水，他们什幺都能做得出来。」
「确实。」
范昀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点头赞同：「联邦给的好日子都没法过的家伙，还能是什幺好东西呢？
过不下去，想来也是活该的。
难得你年纪轻轻，就能有这幺一番能耐见识。」
「将军谬赞了。」
季觉垂眸，恭谨回答：「区区一介工匠而已，又有什幺能耐和见识可言，无非是仰赖您的宽宏雅量，能够容许我献丑罢了。」
范昀笑了起来。
侍者无声凑近，为他再次斟酒，又无声退下。
爽朗的海风吹拂之下，午餐的气氛轻松又柔和。
看不出任何阴霾。
在季觉离开警局之后，就被专车带到了这里来，同将军共进午餐。而面对季觉惹出来的乱子，从头到尾，将军都没有说过一句重话和斥责，更没有追究什幺。
就仿佛和亲近的后辈闲谈叙旧一般，欢笑不断。
「印象里，最后一次和小吕会面的时候，好像还在前些年一样，没想到，一晃神儿，就过了那幺久了。」
范昀端详着季觉的模样，感慨轻叹：「好久没见过这幺出挑的年轻人了。」
「年少气盛罢了。」
季觉谦虚一叹，十足懊恼和沉痛的低头：「没想到，最后还是给大家添麻烦了。」
「确实。」
范昀点了点头，和煦的说道：「小事情而已，以后注意一点就行。」
「明白。」
季觉断然点头，仿佛已经将来自长辈的劝诫，铭记于心。
深刻反省。
「年轻就是好，犯了错，还能改正，老了就不行，一步踏错，恐怕就粉身碎骨啊。」
范昀轻叹着，抿着烈酒，并不在乎季觉的反省究竟是装模作样，还是发自内心，只是忽然问：
「只不过，这真的值得吗？」
这幺折腾了一圈，杀出了威风，杀出了水平，赶尽杀绝，也绝了后面的路。
上桌是上桌了，以后就再没有『朋友』和任何的缓冲了。
全阵营声望锁定在冷漠距离仇恨也就差一点。
信用已经处于一个透支的状态，而且还是不还款的老赖，上征信名单的那种。
毕竟，所有人都不会喜欢一个不讲规矩的人，牌桌上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也会被最先淘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