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黄须。
一头雾水,摸不清头脑。
不是?
发生了什?
刚刚有什东西过去了?
怎忽然之间,原本不停划水摸鱼的家伙就跟磕了药一样,嗜血狂暴了?
简直就是疯狗出笼!
只是一晃神,轰鸣之声就接连不断的进发,剧震之中,一个个笔直贯穿的大洞就不断的从古堡之中出现就像是烧红的铁球被丢进了瓶子,顶着工坊的压制和反击,火力全开,长驱直入!
起手就是湛卢,狂轰乱炸,能留下来的,统统解离景震,同时,透过水银,伊西丝还在源源不断的干涉和破解工坊的运转,阻碍运行。
哪怕是在工坊的封锁之下,无法干涉全局,却偏偏像是一颗致命的血栓,一步步的,穿过动脉,向着心、脏逼近!
短短的不到半分钟,最后的铁壁在景震的定向爆破之下分崩离析,季觉突入核心,甚至比一直在穿凿破坏的兽医还要更快。
所看到的,是无数宛如根须一般纠缠在一起的脉络和管线,乃至正中央,那一座宛如心脏一般的诡异熔炉。
上接顶穹,下衔根基,无数线缆纠缠之间,熔炉如活物一般的泵动,起搏,输送着海量的灵质和诡异的液体……
“已经,完全孽化了啊。”
季觉的动作停滞一瞬,轻叹。
实话说,他从没有见过孽化过的工坊究竟是什样子。
要是零敲碎打的小卡拉米们连工坊都没有,要是兼元这种傲慢到连大孽都不屑一顾反过来还要拿来利用的宗师……
此刻,孽化的尘霾显现在眼前时,他才忽然感觉,工匠的孽化,甚至不在外表。当你在表征之上觉察到异常的时候,孽化就已经,深入骨髓!
诡异心脏的泵动起搏之中,一张张镶嵌在上面的石面纵声哀嚎,悲鸣,哭泣或者咒骂。
工匠,全部都曾经是工匠!
可如今究竟还是否算得上是曾经的残留呢?
哪怕是最大程度上的保留原本的意识、灵魂乃至本能,可将人当做工具一般削去了多余的肢蔓和功能之后,强行聚合为一体之后,如今的石面又还有几分曾经的效用?
不过,对于幕后的始作俑者而言,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