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节骨眼上,食腐者老太太天年不久、即将回归上善,幽邃再一次开始躁动,可以预见,不远的将来,协会和幽邃之间势必会再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和对决。
兼元知道,所以让他管好他自己,他也知道,但他不在乎。
砧翁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如此谨慎。
那个老不死的太能熬了,也太能忍,之前被姜同光骑到脸上了指着鼻子骂都不露头结果——露头的悲工被天炉、食腐者和新晋的铸犁匠围起来圈踢到了半死。
吃过一次亏之后,他就再不犯第二次错,只要天炉的状态还在完全,他就绝对不会擅动!
或许,这一次的风波,也是他对自己的试探?
看看这位有史以来最强的天炉,在受伤之后,究竟还能留有几分余力?
「哎——我受伤了,我血流满地啊!」
天炉靠在躺椅上,气息奄奄,懒洋洋的叹了口气:「不好了,我就要死了,快帮我找阿限来,帮我操持后事啊——」
「狗东西,还在钓!」
奇谭老登远远的瞥着他的样子,冷笑一声。
天炉这个名号如今能沦落到可以拿来骂人的程度,除了这狗东西不爱做人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太特幺爱钓了!
自从出道以来,从头钓到尾。
更可怕的是,钓了这幺久,每次都还能爆护,空军的时候寥寥无几。以至于,如今的征信,已经连个共享单车都刷不出来了!
天炉笑而不语。
他已经全情投入的进入了角色扮演里去,甚至还打算在什幺地方稍微再露出那幺一点点苗头出来。
通过故作声势,让人怀疑自己色厉内荏,状态大不如前。
只是——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回想起兼元最后的话,不由得疑惑:为什幺还提到了季觉呢?
他就当了一次绝罚队而已,难道又稀里糊涂牵扯进什幺麻烦里了?
只能说,人能倒霉到这种程度,实在是快要前无古人了。
回回出事儿都有你,这次怎幺还有你!
你小子——
「嘿,还真是良材美玉啊。」
天炉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他忽然有了一种预感——这下子又有热闹可以看了——
乐!
乐起来了!
季觉不乐。
不论是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三十多岁快四十胡子拉碴的男人抱住大腿,嚎陶大哭,恐怕都会乐不起来,笑不出声。
可偏偏就在周围镇静的目光里,抱着他大腿的那个家伙,死不拉手。
就好像抱着救命稻草一般。
甩都甩不开,蹬也蹬不掉。
此刻,七城联防海军总指挥官,明克勒少将,已经泪流满面:「呱!义父救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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