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除了不能打架,时时刻刻都在培养着真实正确的下意识反应。
第四,在日常训练已经如此繁重的前提下,茜茜还必须做一些剧组的卫生工作,以此来体会一个千金大小姐忽然沦落为不得不亲自打理生活杂事的跌落状态。
如果你们有注意到影片里的细节,那幺便会发现,最初的陈念在清洗自己的餐盘时都笨手笨脚的,而在影片后期,她帮助小北收拾房间时显得利落而又游刃有余—..」
「天啊!」
莫妮卡贝鲁奇不可思议地抱住头,控诉道:「你简直是一个暴君!」
台下观众亦有同感,大厅里弥漫着议论带来的嗡鸣。
「是的。」
方星河在轻描淡写地陈述了上面一切之后,又继续轻描淡写地承认了她的指责。
「你的措辞可以更重些—在拍摄期间,我不是暴君,甚至可以形容为恶魔。」
他缓缓环视台下,下巴微微扬着,表情冷漠到冷酷。
「我不会为此感到骄傲,但是,在我的作品里,我永远都会以最严苛最疯魔的态度去追求最极致的效果。
我永远都不会满足于90分就已经很好了』,不可能。
或许受限于现实条件,我只能做到88分,但这88分里一定浸满了我的血,是我拼尽全力之后的极限。
这就是我对待电影的态度。」
话音尚未落尽时,莫妮卡便已经目瞪口呆。
其实,不管是美国亦或者欧洲,很多导演都是这种暴君。
但是,以方星河现在的年纪,以及他的实际地位而言,他做这样的事情讲这样的话,还是过于荒诞、不讨好、没有性价比了。
莫妮卡震惊的想:难道他不知道,这样的发言会损伤他的伟光正形象,损伤他的商业价值吗?
你已经拥有了几乎一切,为何还要如此极端?
她不能理解,很多观众也不能理解,只有那些同为导演的人,才会唏嘘感慨深深佩服。
创作,确实是一件不疯魔不成活的事情。
科学家们会极尽压榨自己的时间精力才智,艺术家同样如此。
它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卷,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对于自身的苛刻。
好多导演意识到一不管方星河能不能拿奖,最起码他已经具备了大师的意识和品格。
但是吧,就挺没道德的—
那幺漂亮的小女孩,你是怎幺忍心下手的?
可刘一菲接下来的陈述,将他们的怀疑全部打翻,又在他们的臆测上面重重踩了一脚。
莫妮卡问:「ii,经历了那样的一切,你会不会对方导产生畏惧,甚至是怨恨?」
「曾经有一段时间,确实有那样的情绪。「
刘一菲已经擦干净泪水,但还红着眼眶,她哽咽着仰起头,看向天花板,两秒后,视线回落,表情忽然变得异常坚定。
「其实我不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演员,我那可笑而盲目的自信心让我以为我可以,但实际上,不行。
那幺多辛苦的训练,那幺难得的环境,那幺坚定的想要演好的信念,最终也只能带来70%的陈念。
你们不会相信我有多差劲,也感受不到在经历了一场又一场失败的表演之后我有多煎熬。
方导努力营造的一切有用吗?
或许对于别人有用,那些真正意义上具备着非凡才能,的女孩。「
哽咽带来不顺畅的停顿,也带来特别真挚的感情。
现场一片寂静,听着刘一菲用流利的英文讲述着她不为人知的心路历程。
「对于那样的女孩而言,她们可能根本不需要方导做那幺多,就早已能够演好。
但我不行,我是一个笨拙的、没有洞察力、也没有足够体验天赋的女孩。
你们所看到的那几场精彩的爆发戏,没有一点点来自于天赋—.
它们来自于真正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