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们看到一个打着油纸伞的黑衣年轻人站在路边。
巡抚赵天宝心中凛然,想让自己紧张起来,但是偏偏紧张不起来,想让自己恐惧,但恐惧之心也消失了。
「走!」
他的理智告诉他,遇到了难以想像的高手,他当即转身,向那些追来的赵家高手道,「回省城。」
那些赵家高手也如他一般面色祥和,收起金丹和元婴,转过身向省城走。
而其他追上来的官员见状也纷纷停下,惊疑不定的看着巡抚等人。
道路边,撑着油纸伞的黑衣青年面带微笑,目送陈实狂飙而去。
突然,一只苍老有力的手握住油纸伞的把柄,将这柄油纸伞夺走。
黑衣玄山有些无奈,道:「都娃子,我这件宝物并不能帮你彻底镇压魔性,白天尚好,但是到了夜间月亮出来,你便危险了。」
陈寅都握着伞柄,如寻常一般,道:「错了。不是我危险了,是世人危险了。」
他打着油纸伞,迳自离去。
「不要大开杀戒。」
黑衣玄山道,「你现在的状态很不稳,杀生会让你以更快的速度堕落。」
陈寅都挥了挥手:「我手持平常伞,心是平常心。」
巡抚赵天宝返回府衙,赵家的一众高手也回到了各自家中,其他人也是如此,以为怪事。
赵天宝命侍女给自己沏茶,待到茶水到了嘴边,他的那种老佛心态突然消失,随之而来的则是愤怒和恐惧,端着茶杯的手也在抖,让茶杯和茶托撞得叮叮作响,茶水也洒到身上。
赵天宝放下茶杯,手还在抖,不听使唤。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幺被人影响心态的,以他这等修为境界,又怎幺会被人影响心态?
然而他偏偏就被影响了,放下了报仇心愤怒心,就这样心平气和的回到家,一路上竟然没有起过杀心,起过反抗之心!
他不知该如何对抗这种影响,甚至不知道对方是怎幺影响到他的!
这种手段,太可怕了!
侍女见他茶水洒到身上,急忙跪下,便要给他擦拭,赵天宝挥了挥手,让侍女退下,平时他很喜欢这个侍女的,偶尔还会故意往身上洒点茶水,让侍女来擦,提升点情趣。
他记得他第一次给这个侍女开苞,便是用的这个办法,故意端茶不稳,往身上洒点水,让她来擦,擦得兴起便动手。那侍女也是有意,于是半推半就。
但今日便没有这种念头。
他定了定神。
「彦龙的仇,不能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