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说清楚点。」
「需要说的这幺清楚吗。」路青怜却轻声反问,「现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你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就算有,我也可以把你带走。」
「你之前说要瞒着你奶奶,从我昏迷开始发生了什幺?」
「这句话应该换我来问,你昏迷后发生了什幺?你好像对去庙里这件事很牴触。」她歪了歪头,「之前做过类似的梦,还是说,你,又做梦了?」
张述桐紧紧地盯着她,突然放松下来:
「你故意的?从刚才就在套我话。」
「你发现了啊。」这样说着,路青怜的气场也倏然一松,她无趣地掰下一枚桔瓣,填进嘴里。
「如果你真想绑走我早就绑了,不会陪我废话这幺多。」张述桐觉得自己后背都湿了,「我知道你救了我一命,但拜托能不能不要这幺吓人?」
「吓唬你?嗯,暂时可以这样理解。」路青怜站起身子,小口咀嚼着桔子,「泥人。」
「泥人?」一般人听了这两个字只会觉得莫名其妙,张述桐却知道她是在回答自己最开始的问题——那个女人究竟是什幺。
他不知道为什幺觉得这两个字有些熟悉,好像听过,又好像没听过:
「泥人又是什幺?」
「字面意思。」
「为什幺会变成那两个人?」
路青怜暼了他一眼: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种东西。」
……
别墅内部,书房。
男人挂掉电话,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进。」
他随意说了一句,接着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来到他面前,保镖躬下身子,将一个密封防水袋递到男人眼前:
「顾总,雪崩的现场已经清理干净了,一些塑料碎片,应该是摩托车上的。」保镖顿了顿,又说,「还有一个东西,不过应该也是那个学生掉的……」
顾建鸿接过塑胶袋,塑胶袋上还泛着微微的凉意,上面的雪水却被擦得一干二净,他打开密封,从中抽出了一片硬纸。
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已经被浸湿了。
照片上,是今天上午他在病房里看到的少年。
只不过照片上的人只能用男孩来形容,尽管是同一个人,却比病房里年幼了许多。
那是一张稚嫩的脸。
七八岁的样子。
一张普普通通的照片,像是旅游留下的纪念照,画面中只有他一个人。
七八岁的男孩留着一头黑色的碎发,笑得灿烂,背景是……
小岛的港口。
顾建鸿翻过照片,发现那里还用黑色记号笔写了四个小字:
——初次见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