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他还记得织女线上,在地下室里发现的那张合影,他侧击旁敲地询问,然而对方并不知情。
也只有这样了。
不久后张述桐下了车子,等轿车开动,他立马将司机有问题的事告诉了顾秋绵,虽然做了这幺久的司机对方都没有做出不利的举动,理应无害,可张述桐不敢掉以轻心。
不过他还是没有告诉顾秋绵泥人的事,只是告诉她司机便是寻找狐狸的男人。
顾秋绵毫不犹豫地给父亲打了电话,既然是顾家的司机,入职时总该留有档案,可不久张述桐接到了顾秋绵的电话,算算时间,早该到达别墅的车子却迟迟没有回来。
张述桐瞬间想到了什幺,他立刻蹬上车子向老屋的方向骑去,夜风中等他到达了那间地下室,原本贴满照片的墙上却空空如也。
终归是晚了一步。
张述桐不由想,也许无论自己有没有拆穿对方的身份,男人都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此前他没有收回这些照片,是因为在暗中观察着几人,故意隐藏着自己的存在。
可不久前他贴上了那页「放弃」的告示,忽然间浮上水面。张述桐是钓鱼的老手,当一条大鱼主动浮上水面的那一刻,也是它从此消失在一望无际的湖里的时机。
别墅的保镖外出寻找,一直到了深夜,终于在街头找到了那辆停靠的轿车,却只有一把钥匙驾驶座上,开车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停车的地点没有监控,男人再一次悄声无息地消失了。
而他当初留下的身份也是假的,整个人如同在这个世界上蒸发。
「叔叔怎幺说?」张述桐问。
「爸爸说托公安那边的人去调查了,」顾秋绵想了想,「他那边的态度其实挺复杂,据他说那人还挺能干的,跟在他身边很久,虽然瞒下了一些事,但这幺多年终归没对我们家做过不利的行为,所以爸爸那边没有特别大的执念。」
张述桐对这个结果不算意外。
……
晨读时,他又将这件事的结果告诉了几个死党,大家都有些感慨。
「这幺看他还挺磊落的。」杜康突然说,「如果述桐你最后没有抓住他,他又没有留下那张纸,就那幺不声不响地就走了,咱们不知道还要疑神疑鬼多久。」
张述桐想了想,一个始终潜藏在地底的人怎幺也不能和「磊落」扯上关系,可这话初听有些奇怪,仔细想想,也不算错。
那间地下室没有再去探索的价值了,有的事情知情的人越少越好,也许男人临走前收走照片就是这个意思,趁中午放学的时候,他们去商业街买了一把新的锁,给老屋的已经腐朽的木门替换上,暂时将这条隧道封存了起来。
几人站在门外,一时无言。
「终于能好好过个圣诞了。」若萍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我这几天都快憋死了。」
「走吧。」清逸率先转过身子。
杜康也拍拍张述桐的肩膀。
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张述桐独自上了天台。
中午的天台上,总能看到那个梳着高马尾的清冷背影。
路青怜坐在天台的边缘,如往常无数个中午一样,她擡脸看着冬日澄澈的天空,安静地吃着午饭。
张述桐在她身边不远处坐下。
「那个男人的原话是什幺?」
「泥人,是历代庙祝死后的化身。」
张述桐重复了一遍。
「但现在有两个无关的人被卷了进来。」
「嗯。」
他看着手里的照片,它代表了一段被尘封的往事。
张述桐拨通了宋南山的电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