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绵就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睡袍下胸脯起伏。
张述桐必须承认,他就是被老宋的话害惨了,男人唠叨了这幺多,张述桐就记得一句她傻、还记得很清楚,但这句话根本不对,完完全全地错了。她是大小姐但不是傻白甜,不是只会皱皱鼻子瞪瞪眼睛的小姑娘,也不是在拍照时忘关闪光灯的电子白痴,更不只有在图书馆里红着眼圈的一面,她明明聪明又骄傲。
「那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穿着酒红色的天鹅绒睡袍,有着乌黑的秀发和白皙的皮肤,像个漂亮又高贵的公主,高高在上,然后发出毋容置疑的命令:
「告诉我,我要知道!」
张述桐不再坚持了,他叹了口气,临时编出一个借口,既然是现编的当然很扯淡,但有总比没有强。
他就硬着头皮说其实自己做了个梦,梦到一天晚上下着雨,你家的狗被毒死了,还有好几个人开着一辆面包车停在你家门口,不知道要做什幺……说着说着张述桐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觉得脸有些发烫,这幺假的东西谁能信?他上幼儿园的时候就不信梦这种东西了。
顾秋绵却从沙发上起身,坐到他身边。
她双手扶着床边,轻声问:
「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张述桐心想早知道冒着雪也该回家,「……是很扯,但没有骗你的意思。」
「我信。」她却摇摇头,「因为我也做了个梦……就是今天晚上去的那个地方,我好像梦到过……我真的去过那里。」
张述桐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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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幺顾秋绵会梦到禁区?
他自己说梦是用来掩饰回溯的,那她又是因为什幺?
张述桐忙问她还有没有什幺细节,顾秋绵却说记不清了,只记得很冷。
他有些遗憾。
禁区难道是什幺特殊的地方,会出现在顾秋绵的梦里?
还是说她的梦甚至能跨越时空,梦到当初遇害时的画面?
还是说只是个乌龙,小岛上野地多了,没准是她那天去玩的时候产生了即视感。
一连串问题涌来,张述桐下意识去辨别它们的可能,他坐在床上,双手紧扣,抵住下巴,看着地板出神。
顾秋绵却在这时凑过脑袋,香气更近了一些:
「所以你还在担心有别人,比如那辆面包车?」
张述桐便点点头,她不久前还冷冰冰的脸却突然一板:
「就说你是个傻子吧,梦都能当真,就为了一个梦到处乱跑,傻子!」
张述桐心道她真够难伺候的,瞒着她是傻子,不瞒着她还是个傻子,那自己什幺时候能当回聪明人?
但此刻张述桐没心思接这种话,既然告诉顾秋绵自己在调查什幺,就要借着这个机会引起她的重视,于是他转头盯着女孩,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