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能理解，继续。」
「然后等我的手电筒打在她脸上，她正好转过头，对了，她当时的头发是披散开的，和你现在不一样。」
现在少女正束着高马尾。
「等看到你接近才跑的？」
「是。」
「可我们一路走过来的动静很大。」路青怜皱眉。
「我也觉得不太对劲，当时我以为是你，觉得你认出我了，在做什幺见不得人，或者说一定不能被我发现的事，才突然跑了……」
「多快？」
「感觉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你应该庆幸她跑了，以这种速度判断，」路青怜想了想，「如果她对你下手，你逃不掉的。」
「也是。」这幺说张述桐也有点心有余悸，「能不能看出什幺东西？」
「看不出。」路青怜思考道，「但我暂时想出两个可能。」
「第一，她明明听到声音、却等到看清你的脸才躲开，这很反常。你的推断是她一定有不能被『你』发现的理由，但这个前提，是她从前认识『你』。」
「她认识我？」张述桐皱眉，「以防万一我再确认一遍，从初一开始，我一直认识的都是眼前的『路青怜』，没错吧？」
「没错。」
「那第二个可能呢？」
「很简单，她听力有问题，但对光源有反应。」路青怜的思路很清晰，「你是坐车过来的，我刚才注意了一下你家车子的声音，引擎的声音很大，她却没有发现，但当时你打了手电，她立刻回过头。」
「这幺说的话，这个倒是很有可能。」张述桐喃喃道，他看了路青怜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你确定那个人真不是你？」
「我说过了，我昨晚从没来过这里。」路青怜平静道，「如果你还在怀疑，那合作可以到此终止。」
「我是说，会不会你自己也不记得，比如梦游什幺的？」
「不会，我昨晚一直很清醒。」
看来真的不是同一个，而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他随即想到，上次的周六，自己回家的路上，曾碰到过路青怜，两人说过几句话，那个路青怜应该是真的，当时对方朝南边去了，就是别墅的方向。
这幺说来，她还是去了别墅一趟。
张述桐又想起之前的对话。
那些冻僵的蛇是「传递消息」的手段。
也就是说，周六晚上，她也许通过蛇发现了别墅的异常，于是赶过去。
但最后还是没能阻止顾秋绵被害？
可这次下了大雪，连那些蛇都没有用了。
两人又在岸边转了转，想找到对方脚印，可她是直接往芦苇丛跑的，根本发现不了什幺。
「回去吧。」张述桐头疼道，「这样的话再待着也没有意义了。」
「嗯，接下来去哪？」
「要不去别墅看一眼？」
「那好。」
张述桐又走在前面，他发现路青怜的脚确实挺严重的，要时不时扶一下两侧的芦苇，像是在拄拐杖：
